无限子弹就是好。
500生存点,花的超值。
他夸夸自己的小手枪,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上个副本中遇到的赵弋,拧眉骂一声坏人强盗,偷他的小手枪直到最后都没还。
不过项链倒是还回来了,还不算坏的彻底。
想到这,路杳下意识摸了下胸口,毫无意外那里空荡荡的,蔷薇项链已经被他抛弃了。
只是不知道他新买的“大力金刚经圣剑”是个什么样子,这个副本没有鬼鬼神神,圣剑不圣剑的迟迟也用不上。
路杳胡思乱想了一会儿。
眼看进度条满格,门锁“咔哒”一声开了,路杳赶紧推门闪进监区内,找到安什提到的装置。
不起眼,但很高端。
接下来的流程进行的很顺利——
指纹解锁,装置弹开,按下红按钮。伴随着沉闷的巨响,铁壁从穹顶落下,将十八号监区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一切都与安什描述的一样。
路杳长舒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巨石总算平稳落了下去,他背靠铁壁缓了一会儿,余光扫到傍晚时分落在这儿的囚犯名册。
左右也是无事,不如给犯人们点点名,凶他们几句,给自己立点儿威信。
路杳越想越觉得可行。
他可是有枪在手,刚才神勇地击退两名逃犯,监区里的囚犯应该有不少看到的,就算没看到,也应该有不少听到的。
这种时刻他挥着小枪再狠两句,何愁得不到囚犯们的认可?
说做就做。
路杳捞起名册,顺时针方向踩着阶梯,来到第一间牢房前。
“喂——!”他佯做很拽地凶了一声。
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路杳皱眉,攥拳把铁门砸得咚咚响。
他砸得手疼,很快偃旗息鼓,悄摸揉了两下,把手背回到身后。
然而,还是无人回应。
路杳不悦抿唇,有种自己被轻视了的感觉在,他装模装样地抬起腿,想学先前菲比斯的架势踹上两下,但没多久又放弃了。
……他倏然发觉,监区里静得古怪。
按照这些囚犯的德行,早该在他拔枪的时候,就从观察窗探出视线,喧闹着起哄了。
可直到现在,四周仍是鸦雀无声。
就好像、一个活人也没有。
想到这,路杳后脊一寒,他慌慌张张推开观察窗往牢房里看,里面黑洞洞也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在。
怎么会……
犯人呢?犯人都去哪儿了?
惊疑之中,他步伐不稳地跑向下一间牢房,推开观察窗,里面同样的空无一人。
再下一间,没有;再下一间,还是没人……
一连查看了十几间牢房,无一例外,逼仄的窄间内都不见有囚犯的踪迹——他们毫无预兆地消失了,不像是越狱,反像是一场诡秘的神隐。
再后面的牢房,路杳已经不想去看了。
他气喘吁吁地僵在那儿,手脚发凉,额头已出了细密的一层冷汗。
监狱里该不会是闹鬼吧?
不然,该怎么解释他撞鬼般的遭遇。
“杳杳,你在找什么?”
身后忽传来一道声音。
“谁?滚开!”路杳心脏猛然跳漏了半拍,人还没怎么样,眼泪就先被吓了出来。
他转过身,哆哆嗦嗦举起手枪。
琥珀的眼睛却紧紧闭在一起,掩耳盗铃地在那装“看不见就不存在”的戏码,然后被男人一把夺走手枪,据为己有。
鬼可不会把枪夺过去。
所以……不是鬼、而是人吗?
路杳悄悄给眼皮掀开一条缝。
隔着颤颤悠悠的眼睫和睫毛上垂悬的泪珠,他艰难地认出眼前站着的熟人——
“枭?”
试探的、不确定的呼喊。
路杳睁开眼,隐约想起安医生就是这么称呼这个有着古铜色肌肤,身材精壮的男人的。
男人此时穿了身黑西装,看着体面了许多。
……也凶了许多。
“枭也是你能叫的?”
果不其然,坏男人嘲笑地挑眉。
他随意把玩着那支银色小手枪,拨弄了几下保险栓,俶尔俯身,将枪管抵住路杳的下巴……
然后缓缓向上。
这似曾相识的情境令路杳心中警铃大作,他一眼看穿男人的恶劣心思,咬紧牙关,死死抿住了唇。
枪管还在向上,擦过柔软的唇瓣,顿住,然后试试探探地往湿热的嘴巴里怼——
居然被严严实实地挡住,没怼进去。
“枭”眯起眼睛,沉声质问:“怎么,谁还怼过你这里?”防备得这般严密,可不像是第一次。
还有谁这样对过他?
用的是枪,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周身氤氲起淡淡的杀意,“枭”沉默着把枪继续上移,不偏不倚对准了路杳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