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暗中观察半天,郑匪又觉得对方未免太无趣了些。
正霆被关在地牢,没有怨天尤人的发牢骚,更没破口大骂的发泄不满,情绪稳定的犹如一口古井。
这种人要么就是心死如灰,对世间没有半点留恋,要么就是命运多舛,经历过大风大浪,看破了红尘。
亦或者……便是城府极深,善于隐藏,哪怕独自一人,也极其隐忍,不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
后面一种,可是极其危险和可怕的。
郑匪想起他之前与对方对视时,那双眼睛纯净璀璨,对方倒不可能是后面一种。
【作者有话说】:郑匪:正霆可真无趣……
正霆:我有没有趣不重要,你有趣就行。
第5章 集体中毒
犒赏宴一般是连开三天的,但这个月经费有限,便只开了两天。
第三天一大早,姑娘们就被尽数安全护送下了山。
郑匪又睡到日上三竿,若不是一只肥猫盖在他脸上,差点将他闷死,郑匪怕是要睡到日落西山。
郑匪习惯独来独往,平时身边也不怎么留人照顾,只有一个使唤下人,名叫阿明。
阿明见郑匪起床,端来洗漱用水,之后又去厨房端来热着的包子和米粥。
郑匪还没来及吃口肉包子,就听到刘三刀匆匆来报,说兄弟们中毒了。
郑匪眉心紧蹙,紧张的问道:“什么情况?”
“这我也不知道啊,兄弟们一个个上吐下泻的,现在都提着裤子光着腚,在茅房排队拉-屎呢。”
郑匪听着刘三刀颇具画面感的陈述,毫无胃口的放下了手中的包子。
此刻程毅君也赶了过来,听了二人的话,补充道:“其实昨晚也有人发生过这种状况,但并不多见,所以我并未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今天十几个兄弟,都出现了这种症状。”
郑匪问:“让张山峰过来看了吗?”
刘三刀抢过了程毅君的话,帮着答道:“老五叫了,但那孙子就算看出了个屁来,开的药兄弟们也不敢吃啊。”
程毅君眼底闪过几分无奈,在一旁提醒道:“三爷,您说话……稍稍斯文些。”
刘三刀却道:“我话糙理不糙啊。”
程毅君:“……”
郑匪站起身:“走,去看看。”
山寨的茅房外倒是没有排长队,有的兄弟等不及,已经到草丛野地里去解决了,这一蹲半天都没回来。
程毅君通些药理,但医术并不精,他帮着张山峰一起给几位兄弟把脉,检查几人情况,并未发现明显中毒症状。
郑匪忽然想起了地牢中的正霆,便让命人将正霆带来。
之后郑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与刘三刀程毅君说道:“你们一会不要暴露我身份。”
程毅君是个聪明人,即使不知道郑匪为何提如此要求,看眼神也会配合演戏,然而刘三刀却不解的追问缘由。
“你别管,配合我就行。”
刘三刀憨厚的点了点头:“好的,大王。”
郑匪有些无语:“不要叫我大王。”
“哦,知道了,大王。”刘三刀见郑匪望向自己,忙改口道,“知道了,大当家的。”
郑匪:“……”
郑匪转头正巧瞥见一旁有一个红头鬼面的面具,干脆将面具戴上,遮掩住自己的面容。
刘三刀疑惑的看着郑匪,见郑匪透过面具斜睨着自己,忍住自己想要问的话,嘿嘿地给郑匪比了个大拇指。
“大王,你真俊。”
郑匪:“……”
正霆跟在两个山匪身后,他衣衫沾满灰尘,发丝有些凌乱,虽有几分落魄,但腰杆笔直,在人群中依旧显眼。
他本是不愿意为山匪做事的,但看着这么多的患者,医者的使命与责任心,迫使他坐在了破桌前,为一个个患者看病诊脉。
他查看所有人的症状,细细询问,之后望向站在身旁的几人:“麻烦给我纸笔。”
程毅君见郑匪不准备开口,便让手下人将纸笔拿过来,出声问道:“正大夫,如何?”
“与这两日的饮食有关。”正霆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我开几服药,服用过后可暂时止泻,这几日休息调养一下就好了。”
“饮食?”程毅君说道,“出事后,我就去厨房查看和询问过,饮食并无任何问题。”
“很多药材虽可作为食材,但药材之间,相生相克,一不小心没有控制住用量,亦可致命。”正霆垂眸写着方子,声音温和有力,“你们昨日饮了桑葚酒,桑葚本就性寒,而你们喝的汤里,应该加的有肉苁蓉。”
程毅君听罢,问道:“肉苁蓉入汤有何不可?”
“肉苁蓉本身是滋补肾阳的,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加的量过多,并且,这些兄弟这几日精-气外=泄过多,身体阴虚阳衰,这才导致腹泻呕吐,属于正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