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炀好养活,他是一个人的时候随便下一把面就能度日子的主,陆知言做什么他都能闷头吃下去,以至于陆知言觉得自己在做饭方面还是比较有天赋的。
许青就不一样,明明挺好的菜,能被陆知言炒这么难吃,他实在很服气。
但不好说什么,只能勉强吃了一碗,就帮忙收拾桌子。
陆知言知道他是来问题的,麻烦了他一天,吃完晚饭后就拉着他到桌子边上讲题。
对许青而言很难的那些题对陆知言而言说不上多难,他讲的清楚又迅速,很快就把那些题给许青讲明白了。
许青弄明白了那些困扰他好多天的难题,干了一天活的疲惫很快消失,满脸的灿烂笑意,和陆知言说了谢,他临走,还说:“我这就一顺去他们家里说一声,陆大哥你放心,不麻烦,对他们来说就是来玩玩的事情。”
陆知言没想到许青这么执拗,又说不过他,无奈苦笑。
“真不用,他们只是……”他抿了抿唇,虽然早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但仍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天从周满福离开,陆知言便预料到了这个可能,他甚至后面隐隐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那样做了,他无所谓,只是周炀……是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
他晚上告诉周炀,可周炀向来是那副模样,一点也不顾及别人怎么看他。
他只是说:“让他们去说,我不在乎。”
陆知言又气又无奈。
陆知言不是傻子,村里人态度的转变他看的清清楚楚。
以前出门看了村民大家总能打声招呼,村民们也爱让自己家小孩来找陆知言玩,可从那天的第二天,陆知言走路上,他们便远远的小声说什么。
他听不真切,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在说自己,以及周炀。
后来还有小孩来找他,陆知言叫了他们耐心的给他们复习年前教的那些字,没一会儿小孩父母便匆匆跑来了,对上陆知言笑的很尴尬,说出来的话倒也客气:“这小孩儿皮的很,打扰你看书了,我这就领回去。”
拉了小孩的胳膊没走两步,便低声骂:“说了不让你过来找他玩,你个破孩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都说了他们喜欢男的……”
再接下来的话陆知言没有听见,他也不生气,只是觉得无奈又好笑。
这就是农村,他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事也怪不得周满福,是他那天太糊涂了,竟然就任由周炀那样胡作非为。
陆知言不知道怎么跟许青解释,他也担心许青父母从下湾村村民这里知道他和周炀在一起的事情,回头骂许青,只好委婉道:“真不用,反正你明天也回学校,以后忙起来了,咱们也见不上几次。”
许青有些怔楞,半天才说:“陆大哥,是不是有人说你什么?”
陆知言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周炀已经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在屋檐底下喊他。
他笑了一声,拍了拍许青的肩膀,说:“真没事,你专心念你的书,只要不松懈,对你来说考上个大学肯定没问题的。”
周炀脚步声渐近了,陆知言推许青一把,说:“成,不送了,手电拿上。”
许青抿了抿唇,刚才眉眼间的那股欢喜消失不见,变得很是失落,低了低头,接过手电闷声道:“那行,我先走了。”
陆知言看着他转身,身影渐渐消失在一片黑暗中,他忍不住扶着门框叹了口气。
腰上便被一只手握住,男人灼热滚烫的呼吸打在他脖子上,陆知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往旁边躲了躲。
“干嘛呀?进屋。”他没好气的手肘往后,却被周炀握住。
周炀一只胳膊便能圈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扣着他的下巴让他侧过头,很凶的重重亲他。
“你今天和他说了好多话,”周炀咬住他的唇不放,含糊的吃醋:“都没有和我说话。”
他现在在陆知言面前吃醋撒娇越发熟练,陆知言也不怕,伸手掰开他的脸,嘴唇麻麻的痛,忍不住骂他一声:“你属狗的吗……哪里没和你说话了?”
周炀不管,两只手又从陆知言肩膀后面往前,紧紧的把他扣在怀里,头埋在他脖子处。
陆知言干了一天的活,总感觉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周炀还像是不嫌弃他臭似的,一个劲的在他脖子处吸,弄得陆知言又痒又难受。
“好了好了,”陆知言认输,回抱住他的脖子,干脆放弃挣扎:“我懒得走了,你抱我进去吧。”
周炀说干就干,稳稳的把陆知言抱起,像是抱了个小孩儿一样轻松,大步往屋子里走,一路走到床边,将陆知言扔到床上。
陆知言撑着身子要坐起来,肩膀上便被一推。
周炀摁着他压下来,声音还闷闷的,带着气似的:“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