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米茶很好喝吗?”方静姝抛来好奇的眼神。
林缦愣了一下,尴尬地摇了摇头:“还好吧。”
“我还以为特别好喝,你都顾不上说话了。”
“不是的。”林缦的心里早就挤满了四面八方涌来的无数话题,只是找不到开口的理由。她顿了一顿,终于问道:“周贺南那天看见你手腕上的疤,我……我们想知道你还好吗?”
“喂!”吃蛋糕吃得兴起的方静姝呛了一口,有些好笑地反问道:“你们两个真的在谈恋爱吗?”
对于好朋友和前任在一起的事情,她还无法释怀,现在逮着机会,总归要象征性地踩一脚。
林缦被怼得无话可说,吃瘪地看着方静姝扬起好看的眼角,老实坦白道:“我也不清楚。”
在方静姝回来之前,她还有脸说自己和周贺南在谈恋爱,但这几天周贺南那不着痕迹的疏离表现,实在让她无法骗自己
也许她和周贺南只是将就搭伙罢了。
“如果我说……”方静姝拉起自己的袖子,指着手表下的瘢痕慢悠悠地说道:“我以前为了他想过自杀,你会怎么样?哦不,是你们会怎么样?”
方静姝属于看着特别柔弱特别可怜特别小女人的那一类,所以……
“我可以跟他分开!”林缦答得毫不犹豫。就像太阳属于天空,周贺南属于方静姝,林缦再喜欢也要放手的。
方静姝被林缦意外的诚实吓到了,她觉得自己的小把戏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丧气地摇了摇脑袋:“开玩笑,我是为了男人想不开的人吗?”话一出口,她又觉得不太对,又补上一句:“再怎么也不会是周贺南啊。”
林缦听出她话里的故事,但碍于两人现在的身份,难以深谈。林缦最终只是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身体是自己的,伤心是一时的,不要去做难以弥补的事情。我们以前是好朋友,就算联系少了,我也希望你可以过得很好。哪怕不好,也能勇敢站起来。”
很多年后,林缦也遇上了过不去的坎,泥潭深陷的她根本记不起来这段话。她不像方静姝,能狠心划开自己的皮肤,只是觉得熙熙攘攘的车流很有意思,站在中间拥抱车流则更有意思。
果然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就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劝说别人。
“你之后都会在国内吗?”林缦将话题扯开。
“很快就回去了。”方静姝百无聊赖地抿着吸管,“我也没想到就这么几天也会遇到你们两个,就当我无聊吧,自己过得不好还想气气你们!说实话,周贺南跟你也挺配的,你们别为了我有什么误会。”她说话的时候像是叙述,又像是无奈的道歉,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乐呵呵地说道:“估计时间久了,我就能彻底接受你们两个在一起的事实了!”方静姝的思想很跳脱,刚才还无精打采的人立马来了精神,一双精致的笑脸冲着林缦眨啊眨,连带着林缦都松了口气。
“有好男生记得给我推荐哦。”方静姝又补了一句。
林缦连连点头。
“说不定我比你们还早结婚早生子!”
“嗯。”谈起结婚生子,林缦毫无把握,她跟周贺南这样薄弱的感情基础真的可以走到那一步吗?
和方静姝分别后,林缦在地铁上编辑了很久才给周贺南回复了微信。
“静姝她可能受了情伤,家里又有精神疾病史,才会发生过激行为。她在美国已经接受了心理治疗。我感觉她现在情绪还可以,过段时间再试着问问好了。”
她像个打小报告的学生,把周贺南极度关心却不敢询问的事情报告清楚,弄得自己的心里反而空空的。
“跟你说话呢!”一旁的林妈妈皱着眉在林缦的手背上敲了一下,“现在你工作也稳定了,周贺南么,我看也算过得去,毕竟他们家不错。你们两个是不是可以考虑结婚啊。”本地人还遵循着早婚早育的社会法则,林缦毕业也快一年了,林妈妈难免着急。
“你不要给我回避!女孩子跟男孩子不一样的,周贺南这个身家耗到四十都耗得起,你可不行,女孩子的青春年华最宝贵了,越早领证越好。”
“妈妈!”怎么就跳到领证这一步了,林缦可做不出逼婚的事情,她忸怩地低下了头,一门心思剥起柚子。
林妈妈怒其不争,直接把柚子搬到自己手里,“卟”地一下立马掰开,她火气有点大:“我看你在家里跟同事打电话的时候挺强势的呀,怎么一碰到周贺南就这么好欺负!妈可不允许你这样。”
在喜欢的人面前抬不起头,不是很正常嘛。林缦在心里回嘴。
“像周贺南这种男孩子,诱惑那么多,最容易飘到外面不三不四的东西里去。你要跟他在一起,就要看看牢。不过我看你这副样子,唔,看是看不牢的。还不如早点结婚,要个周家儿媳妇的地位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