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 能比她还痛吗, 林缦别过头不再看:“没事我回房间了。”
“你去酒店做了什么?”
林缦轻笑,终于知道了啊。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反问:“男人女人大晚上去酒店, 你觉得会做什么呢?喝咖啡吗?周贺南, 你也是过来人,不会猜不到的。”
“你、你跟那些男人……是不是为了报复我。”周贺南气得胸口都在发颤, 他甚至不能把这句话完整说完。天知道他在收到朋友发来的信息时, 有多崩溃。夜店的鸭、余灏,朋友甚至开玩笑地说“下次你老婆找我,我能答应吗?”。
他几乎瞬间有了窒息的体验, 不顾孩子的苦恼, 立马开着车回来。危险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重现, 他想无限加速, 想闯过所有红灯, 想把那个酒店、那些男人统统撞成粉碎。
缦缦, 周贺南忍不住盯着她看, 她究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为了你?”林缦连连摇头,“不要那么自恋了。你怎么知道我跟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当初我们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各玩各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没玩呢?不过前段时间,你装得那么深情,我还真的想回到你身边了。”
“够了!”周贺南往沙发扶手上重重地砸了一记,力道之重甚至能听到骨节撞击沙发内木块的声音,“我不相信。林缦,你不是那种人!”
“这几年我们都没怎么见过,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人?”她轻佻地眨了眨眼,情绪与他简直天南地北。
“周贺南,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对方。”不论是他对她,还是她对他,都是凭着一番妄想在深爱、在浪费。
周贺南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他。他其实并没有变化,还是穿着杰尼亚的衬衫,系不好第一颗扣子,只是纯真眼神不再,好像被迫一夜长大。
若林缦是旁观者,她想她会怜惜他。
“缦缦。”他抓着她的肩膀,没有太用力。不过掌心的温度格外低,林缦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别再这样叫我。”她别过身。
“你看着我!”因为她的反抗,周贺南更生气了,他压着嗓子低吼道,“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缦缦,你不可能这么做的!”
空旷的客厅被他的一声声质问填满,忽然紧凑压抑。
林缦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咖啡余香还在,带出苦涩:“我做了。而且你应该也知道,我最近包了个年轻男孩子。他……”林缦的眼神忽然落向远方,笑得如同初恋时的少女,“他很听话,不管在床上还是在床下。”
他克制不住地收紧手掌,掐着林缦,直到对方皱着眉头将他的手掰开。
“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人吗!”周贺南咬着牙,他的眼里有火,也有水。
“可是我现在更讨厌你。”林缦将清冷的眼神重新抛在了他身上,她那么爱他、信他,结果他当真把信任当作砂砾,洒在何处自己都忘了,“你如果受不了,就答应离婚。我的股份,你可以按市场价回购,这套房子归我,车也只要一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如果不是徐婉仪借了林家三百万,她也许会为了顺利离婚要得更少。
“你早就想好了?”他眉头蹙在一起,眼里不知何时起了红血丝。
“是!想了很久,改了很久。”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缦缦,我知道你生气,我知道我这次错了。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方纯会怀孕,她突然出现,说怀了我的孩子,要生了。还有之前的那个孩子,她从来没有提起过,这次才……”
“我不想知道!”林缦越听越难受,好像有一百只蚂蚁在脑子里爬,她被激得狠了,往周贺南身上重重地推了一把,“我不管你们到底是怎么样!那两个孩子是你的!周贺南,你承不承认!”
于是他不说话了,还收了刚想抬起的手。
“说真的,要是只有那个大的孩子,我忍一忍,假装自己瞎了,谁让我当年说过不会管你的。可是你说要和我重新开始,你说爱我,你救了我,你对我那么好,然后呢……你转头就跟别的女人上床,我真的……光是想想都觉得自己好傻。”她怎么这么容易受骗,为什么周贺南说什么她都会相信。
林缦垂下头,在眼泪掉落之前就用手背全部拭去。
她不要在周贺南面前装可怜。
周贺南伸了伸手,最终都没有拂上她的脸。
家里没有开窗,气氛凝重地好像就快缺氧。
林缦早就失去了在咖啡吧里的沉着,满脑子都是别人的幸福生活,她的心就像被泡在了高浓度的柠檬水里,酸得淋漓尽致。
“我不会离婚的。”这是周贺南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