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吧。”她道,“我就在这里,不会走。”
阮笙摇了摇头,试探她的底线一般:“那你能抱着我睡吗……这样你要走的话,我就能感觉得到。”
沈知竹没有出声,而是垂眸凝视着她。
眼神似是在忖度着什么。
正当阮笙以为是自己的小把戏被她看穿,而生出心虚之际,沈知竹开口道:“我先*换个衣服,房间里有多的睡衣吗”
洗沐过后,沈知竹穿上了为客人准备的均码睡衣。
来到床边,掀起被子的角落躺了进去。
床上只有一只枕头,阮笙朝左边挪去,给她让了一大半出来。
两人睡在同一只枕头上,身体便不可避免得挨近。
“沈知竹……”阮笙又开始唤她,“我感觉自己的背心好热,像是出了汗,你可以帮我摸一摸确认一下吗”
她身上的确热烘烘的,要是出了汗的话可能会睡得不舒服,得擦干净才行……
沈知竹这般计划着,朝阮笙的后背探出了手。
黑暗之中,指尖刚触到阮笙的后背,腕间却忽地有什么冰冷的坚硬之物覆了过来。
咔哒——
沈知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是手铐收紧时的动静。
且这手铐的圈,是套在了自己腕间。
沈知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将手收回来,不料手铐的另一端像是固定在某处,根本由不得自己挣开。
沈知竹用力扯了几下,响起的只有链条碰撞时的清脆声响。
耳畔传来极低的笑声,带着几分得逞的意味:“不用挣扎了,这种铁链是我让人专门为你打造的,不可能会一扯就断。”
“沈知竹,你要是弄疼了自己,我会心疼的。”
怪不得阮笙方才不让她开灯,原来是藏着这样的工具。
沈知竹停止了挣扎,她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模糊身影:“阮笙,将它解开。”
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的冷然,阮笙却没有应声,一点也不像片刻前生怯怯的态度。
她双手撑着沈知竹身体两侧,缓缓坐了起来。
尚在低烧中的身体还有些发软,她坐在沈知竹的大腿处,呼吸带着些喘。
黑暗之中,阮笙半弯着腰,摸索身下之人的脸:“解开沈知竹……我也不想这样的,是你非得将我逼到这一步。”
除了拿手铐将她困起来,阮笙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她已经绝望到了极点,便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大抵是没料到阮笙竟能胡来的这般地步,沈知竹一时沉默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阮笙却不大满意,“你的声音那么好听,就应该多说话才对。”
“你觉得我的声音好听”沈知竹巧妙地捕捉到重点。
阮笙点了点头,甚至将指尖落到她的喉骨处:“你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么可为什么就是比其他人的听起来更干净舒服”
她就像个好奇的孩子,用疑惑的口吻认真询问着。
浑然不觉得眼下的场景,她的天真,亦是一种挑逗。
沈知竹喉咙略微发紧,竭力压抑着自己逐渐变沉的呼吸。
阮笙发着烧,没能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只是又自顾自道:“我真是好蠢……你和别人本来就不一样。”
“你的头发比别人的要浓密蓬松,皮肤比任何人都要白,眼瞳是漆黑的,看人时总有些冷漠,唇瓣却又很柔软……”
她每说到一处,指尖就会抚上去。
像一只蝴蝶,扑扇着翅膀若即若离。
就连沈知竹自己都不怎么在意的细枝末节,阮笙却如数家珍:“对了,锁骨这里还有一枚痣,总是晃眼得很。”
指腹在锁骨处轻轻按了按,像是在确认那颗痣的存在,又继续向下游离。
沈知竹呼吸蓦然收紧。
从前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阮笙大多都只是安安静静抱着她,而不是如同现下这般,动作不安分得很。
她的指尖甚至挑开衣摆,在沈知竹的腰间徘徊着。
“你可真厉害……”阮笙用由衷的语气叹道,“连腹肌都练得出来。”
她不像是在发烧,更像是喝醉了酒,想说什么都坦坦荡荡地说出口,想做什么便随心所欲去做。
——光是摸沈知竹的腹肌不够,还顺手在她腰间捏了一下。
“阮笙……”沈知竹呼吸变得有些乱。
“你不喜欢吗”阮笙反问,“可是总不能只准你捏我的肚子,却不准我捏回来……那也太不公平了吧。”
她说得似不无道理。
而且,阮笙要施加回沈知竹身上的,似乎并不止捏肚子这件事。
沈知竹不过略微反抗了一下,便有什么冰凉的液体落到她的颈间。
阮笙带着哭腔,似一直发了狠的小兽:“为什么不行,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真心喜欢过我连碰都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