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们不敢进来。”袁朗呢喃着,两人一纠缠便情动不已,袁朗的军装被许三多潮湿的手心里捏得发皱,似是想起齐桓临走前的嘱托,觉得这样一点就着的姿态不太合适,许三多气喘吁吁地推开袁朗,才终结了这个似乎永远不会停下的拥吻。
袁朗替他抹去唇边的水渍,许三多不擅长此事,急促地呼吸着,他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树木香气,那是独属于夏季的燥热和清新。
“想你了。”袁朗以不符合他身份和年纪的热烈道,“只分别了一会儿,我就开始想见你,整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许三多问:“为什么不睡?”
“因为想你。”袁朗说,“想那天晚上的事儿。”
他的话惹得许三多脸红红的,他看鞋,看地,看窗外的繁密树冠和细碎阳光,偏偏不看袁朗。
突然,他趁袁朗没注意,扭头亲了袁朗一口,脆脆地说:“我也是。”
袁朗没忍住笑了,他伸手去掐许三多的脸,后者忙后仰躲开,两人就这么没大没小地闹了起来,最后以许三多的抗议为止。
“说正事。”许三多坐在本该他队长坐的椅子上,不乏忧虑地说,“我爸又催我了,让我找个喜欢的对象,怎么办啊?”
袁朗抱手靠在桌子边,说:“你想怎么说?”
“我就说我有喜欢的人,行吗?”
袁朗的表情不动声色地松了下,他把短短的一个“哦”说得抑扬顿挫:“喜欢我哪里啊?”
许三多没察觉被转移了方向,他还真的认真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你性格好,对,对我也挺好的。”
说话这么甜,真是不怕甜死人。袁朗噗嗤笑了出来,他像是实在受不了了,把头扭到一边去笑。
“不对,你转移话题!”许三多恍然大悟,“说我爹的事儿呢……这件事很重要。”
和他的严肃不同,袁朗反而悠悠道:“这件事当然重要,你喜欢我哪里也很重要,不分先后。”
许三多简直不能理解世上有这样一个丝毫不惮于说喜欢的人。
“好了好了。”袁朗怕真把人惹急,急忙摆正表情,沉吟道:“你要是真说自己有喜欢的了,估计下一步就催你要孩子了。”
“那怎么办啊?”许三多知道袁朗说的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极大。
“按你对你爹的了解,他是属于开明的,还是传统的……当然,催你要孩子肯定是传统,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为了你的事业进步,把这事放放,他能松口吗?”
许三多想了想:“他是希望我日子能好好的,只是,他应该觉得结婚生子才能过得好,他不是特别瞧得上我,如果我说为了事业,为了进步,他肯定说,龟儿子,你有啥事业进步的,到点就复员回家抱个大胖孙子。”
说罢,他烦恼地看着袁朗:“我爹就这样,我一直都说不过他。”
不指望事业进步,是因为它并没有真正发生,现下应该积极推动三多提提干了,以他的履历,素质应是问题不大的……袁朗暗自有了思量,他碍于某些顾虑,没有说出口,只温温望着许三多。
“先别急着这么说,再拖拖吧。”
许三多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是一副从从容容,不慌不忙的样子,但是随后袁朗对他说:“不要紧,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走着走着,说不定前头就有什么转机呢,很多事,拐一个弯,反倒实现了。”
想了想,是这个理儿。
许三多被说服了,他有个顶顶好的优点,就是很少为“以后”焦虑。
对他而言,能和袁朗在一起,便是很好的事了,至于以后,谁知道什么以后呢?恐怕只有天知晓。
透过办公室的窗户,能看到375碧青的山体,远处似乎有队伍训练,隐隐约约的口号声顺着风进到许三多的耳中,他惬意地眯了眯眼,继续低头看书,那是袁朗不知道从哪找来给他解闷儿的,是一本关于爱情的书。
他竟不知道他还看这种书呢!
站在窗边的袁朗偶尔回头看看他,一边用手挥着烟气,免得飘入屋里,他叼着烟,脑中忽然蹦出一个念头:该戒烟了。
“我戒烟吧。”他便对许三多说。
“为什么突然说戒?”
“不是都说吸烟有害健康吗,反正不是什么好习惯。”袁朗说,“再说了,抽烟是不是不好亲你。”
“抽烟也可以亲我。”许三多不抬头地说。
袁朗一愣,在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用指腹搓灭了火星,快步走到了许三多面前吻他,吻这个读书的人,袁朗只好用唇齿缓解心瘾。
深色的办公桌边缘,一只握着书脊的手垂下来。
“啪”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