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准备,没有计算,只有一腔沸腾的血,何时见过袁朗这般神色?
楚成峰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袁朗听不进去。
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叹息,何苦呢?
王冉酒醒之后,没忘记发生的事,他对楚成峰喊道:“袁朗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
“不知道。”
“你就不想说点啥,不想干点啥?”
“感情的事,外人不好插手。”
王冉气愤于他的冷漠:“楚成峰,哥们搞成这样,你就啥也不做?”
“我劝你也别管。”楚成峰说,“你觉得谁能管的了他?”
王冉的怒气一顿,不再说话,烦躁不已地来回踱步。
是啊,袁朗是有主意的人,可是这样有主意的,把自己人生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人,怎么搞出这样一笔糊涂账?自己反而成了问题分子!
“找那小妖精去。”王冉无奈地嘟囔道,“别人说不通,她还说不通?破坏人家的家庭,依我看,是什么正经人?”
“袁朗也是混蛋,怎么跟弟妹交代,唉!”
依楚成峰看,王冉做的事是无用功,以袁朗的谨慎,必然会把人保护周全,要不是那天喝多了,恐怕也不会让他和王冉知道。
果然,王冉花了很长时间打听袁朗身边的女人,无果。
坦诚地讲,再怎么说,那也是人家的家事,王冉虽然有些不忿,可只好任这事过去,当楚成峰告诉他袁朗主动联系他们时,他警惕道:“他又想干嘛?”
跟感情的事没关系,跟许三多有关系。
楚成峰和王冉商量下,决定应下袁朗的提议,通讯手段太慢,他为此时,紧急飞回国,楚成峰没想到下一次见到袁朗会这样快,更没想到袁朗会这样狼狈,他双眼下有淡淡的青,眼角似乎还肿了,尽管面上稳重,却隐有疲态。
“你不是想要许三多吗,这个兵给你了。”袁朗用平淡的口气说,“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
“人事调整。”袁朗简单解释道,他沉默半天又说:“我把他交给你,好好待他。”
“他犯错了吗?”楚成峰因困惑而皱眉,现在铁路调离,袁朗即将接任,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怎会把爱将拱手让于他人。
“当然没有,他非常优秀。”
袁朗答非所问:“就当帮兄弟这个忙了,成吗?”
楚成峰点了头,此刻柯加西最是缺人的时候,摆在眼前的肉,没道理不咬一口。
既然没有别的问题,内部的事恐怕不足为外人道,他不深究,可并不代表他没有发现袁朗的异常。
送许三多离开的那天,他就坐在袁朗的办公室里,看了个全程。
真正该出席的袁朗却不在下面,他站在窗边,只是看着那场不舍的离别。
“这就走了。”楚成峰提醒他,“不道个别吗?”
袁朗摇摇头,楚成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起来比即将前往异国的许三多还要茫然。
当许三多的背影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袁朗出了一会儿神,才转向楚成峰,微微低下头。
这么多年的朋友,楚成峰没见过袁朗这样的低姿态,是求人的姿态,而仅仅是为了让他照顾好一个兵。
楚成峰喃喃说:“你这样,可比对自己老婆都要好了。”
袁朗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缓慢地低下头。
楚成峰急于摆脱这莫名的氛围,找补道:“我忘了,是前妻吧。”
“很快就是了。”袁朗说。
楚成峰后于许三多,晚一步回到柯加西,柯加西还是那副老样子,飘着雪,与世隔绝。
因有袁朗的嘱托,他对许三多用了十二分的耐心和小心,眼前的这个“老兵”,似乎看起来并不是能够让人轻易放心的人。
出乎他意料,许三多表现地很优秀,虽然刚开始有些磕磕绊绊,可也在渐渐融入。
当然,王冉还没放弃打听袁朗离婚的事,楚成峰认为多半得益于漫漫长夜的无聊,让他也听了一耳朵杂事,王冉不知道从谁那听说,袁朗和唐梓欣两家闹得挺僵,似乎在许三多离开后,对峙变得直白而激烈。
楚成峰感到很惊讶,袁朗不说是圣人,至少是个坦荡的男人,自己尚且有错在先,好聚好散罢了,何至于和前妻闹到这成结果呢?
王冉又开始瞎猜了:“说不定又是小妖精闹的。”
“袁朗啊袁朗,怎么没看出是个痴情种子,为个女人,把自己搞成不忠不义之辈了。”
知晓点内情的楚成峰说了一句:“他们俩之间,不是这么简单的,我听说,两家利益牵扯比较大。”
王冉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