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为强烈的快感所折磨,在袁朗粗糙的指腹下溃不成军,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喉咙发出急促而轻微的气声。
袁朗无动于衷,他凝视着许三多不甚清晰的脸,想起他被逗乐的大笑,被刁难的茫然,拧眉的样子,生闷气的样子……那些是袁队长眼里一个兵的样子,和现在的模样重叠在一切,是他从未敢表露的夜晚遐想吗?
可是,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这样扛着,生扛……许三多特有的倔强,是他难解的毒药,他焦躁地闭上眼睛,睁开时欲火更炽。
他想要求,或是哀求许三多,哪怕只叫一声。
夜终于到来,当太阳的最后一丝光消失,许三多脸色通红,微微张着嘴巴,在袁朗的手下无声尖叫一声。
许三多无力的身子砸到床铺上。
一声湿润的气息在袁朗耳边叹了出来,袁朗寻他柔软的嘴唇来轻吻,他们都没有说话,仿佛对这一切保有一种默契。
袁朗抚上许三多的脸,他拿惯了枪,骨节粗大,指腹粗糙,和许三多的脸蛋形成极鲜明的对比,这几根手指从眼尾柔顺的弧度向下,滑过柔软的脸蛋,停到他圆而小的下巴上。
许三多垂着眼睛,还没有回过神来,却已感到包含极端矛盾的冷和热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脸侧。
忍耐已久的性器在微微一顿后,抵着许三多的小腹下滑,许三多想着无数次匆匆一瞥的景象,他又想到自己曾看过的两个男人交欢的录像,他是否在某个深夜代入过袁朗的样子,上司的狰狞性器毫不犹豫进入自己的身体,他不敢想,不能想。
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在袁朗明确而强势的试探里,预知到一次彻底结合的到来。
它抵在那儿,像一柄军刀。
“相信我,好吗?”袁朗说。
两双黑色的眼睛对着彼此,许三多深深吸了口气,用脸颊蹭了蹭袁朗的手,沙哑地“嗯”了一声。
袁朗一顿,然后他把头深深埋在许三多温热的颈窝里,片刻都没有动弹,过了会儿,缓慢却坚定地挺入。
涨,这是许三多第一感受。
袁朗的双臂撑在他身体两侧,凝视他的目光好像要跟随缓缓入内的性器一同破开他的身体,许三多有些难熬,好在,从这种被庇护的姿势里,他感觉自己是被保护着的,像他答应的那样,他轻而易举就信任着袁朗,因此松开了一直死咬的牙关,轻轻哼了两声,可是没有换来安抚的吻。
他困惑地偏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当触及到对方决绝的眼眸时,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复杂的情绪在眼中翻滚,片刻后,归于平静。
他也抬眼,直直地看着袁朗,就这样不回避地感受疼痛,感受一切。
沉闷无声的夏夜,两人都出了身汗,伴随着侵略的逐步深入,许三多挣扎地摸到他坚硬如铁的手臂,他像袁朗一样毫不留情,指甲深深陷进去,袁朗的肌肉轻微地颤动着,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许三多的脸,许三多痛呼了一声,原是体内的性器一个直入,在他把袁朗掐出血的瞬间,终于全部埋入身体,两人同时发出压抑许久的叹息。
结合之后,许三多脑中一片空白,恍恍惚惚间听到袁朗在耳边低语:“我爱你。”
许三多松开手,只见指尖全是斑斑血迹,他愣了一会儿,与袁朗拥抱在一次,他用很小很小的气音回答道:“我也是。”
在彼此共享的疼痛和爱恋里,袁朗开始动了,他暴烈而快速地挺动腰身,把许三多按在身下,直干得他像惊慌失措的猫,许三多忍不住蜷缩四肢,却再度被强力分开,逃无可逃,只能直面一次又一次的侵犯。
汹涌而来的是异样的酸胀和钝痛,许三多尚来不及羞耻,便慌张不已,他没想到开始就这样激烈,还以为他们可以循序渐进,却不知道男人已隐忍太久,把全部的精力和气力迫不及待在他身上发泄出来。
他敞着怀被干,只能看着上方的袁朗。
征伐的男人发出低低的喘息,犹如一只奔袭中的猎豹,浑身崩出锐利的肌肉线条,汗珠顺着鬓角流下,砸到许三多雪白的肚皮上。
许三多艰难地咽动喉结,他没办法形容此时身体的感觉。
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得奇怪。
被男人填满的地方涌来一股股奇异的酥麻,从尾椎骨直窜上后颈,许三多的喘息变得急而重,他对于自己身体变得奇怪,竟然在性交中感到乐趣一事感到惊惧不安,对一个没有任何性经验的处子而言,前端的释放已经够激烈了,却不曾想过后穴传来的阵阵快感比之更为奇异和深邃。
刚才已发泄过的软软的阴茎,随着男人动作的带动摇摇摆摆,竟有再度抬头的趋势,许三多微微合拢大腿,就像他过去对待欲望来袭一样,强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