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桑玄紧闭双眸,一动不动。
唯一清醒的祁曳并没有理会徐沫沫他们,一心一意地看着桑玄,眼中除了她的身影再看不见其他。
徐沫沫见他不准备解惑,好奇地走过去,她出来是想享受下夜景的,海上区别于陆上,应该别有风味,结果见到了这一幕。
徐沫沫掠过鲛人,眼中不见贪婪之色,她不缺灵石,华美的服饰和不菲的灵器,她招招手就有,鲛人的价值对她而言,并不值得出手抢夺。
面对宝物时,她有五问,能蕴养出本命剑吗?能开发剑招吗?能提升剑意吗?能磨炼剑心吗?能感悟剑道吗?
既然对剑毫无作用,她自然不放在眼里。
徐沫沫看鲛人,就像看珍稀生物一般,不掺杂任何欲色,她比较想知道鲛人和桑玄在做什么。
“你会说话吗?”
徐沫沫看向祁曳,双手叉腰,语气有些盛气凌人。
祁曳纹丝不动,淡然道:“滚。”
此刻,他的耐心已经告罄,正常起伏的胸膛下,一颗跳动着的杀心正在复苏。
徐沫沫瞪大眼睛,一下子就被他不屑的态度激怒,正欲抬手召唤灵剑,被斜刺伸出的手捏住手腕。
“庞元义,你想死啊?”徐沫沫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你没听到他让我滚啊,我要是咽得下这口气,我就不叫徐沫沫。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让我滚!”
庞元义摇了摇头,神情凝重道:“沫沫,你平复下心情,我问你,鲛人的战斗力如何,那只鲛人的鱼尾有三米长,颜色呈现出蓝黑色,修为至少在金丹后期,甚至是元婴初期,你和她在海上打,胜算几何?”
徐沫沫一愣,定睛观察鲛人的鱼尾,果然和庞元义说的一样,她是筑基巅峰,和鲛人差了不止一个大境界,加上大海是鲛人的主战场,她的胜算可以说相当渺茫。
剑修的身份并不能给她带来优势,鲛人擅长的是精神冲击,无孔不入,她固然能凭借剑意抵挡一二,但是她的剑意不够成熟,此消彼长之下,败局已定。
庞元义继续说道:“别说是你,我和青生都不敢说打败鲛人,更别说活捉鲛人,那个人能辖制住鲛人,修为显然远超我和青生,我们不要惹怒他,忍气吞声没什么不好的,换做是师父,也会让你这么做。”
徐沫沫沉默着,俏脸白了几分,她是个固执?*?的人,这种固执不仅体现在性格上,还体现在剑势上。
如果是她一个人,那么不争馒头争口气,打不过她都要上,但是现在,徐沫沫捏紧了拳头,不一会又放开,她死倒是无所谓,连累师兄师弟就罪过了。
徐沫沫努努嘴,勉强道:“好吧。”
庞元义劝下冲动的师妹,朝祁曳行礼道:“打扰道友,我这师妹性情急躁了些,并没有挑衅道友的意思,我观道友似乎在处理事情,需要帮忙的话知会一声,我等必不推辞。”
祁曳一声不吭,只是挥了挥衣袖,刹那间,强劲的气浪像水波一般,向庞元义三人蔓延过去,看上去速度不快,实则一眨眼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庞元义来不及惊愕,就被气浪撞退十几米,谭青生同样如此,与此同时,他们听到一声“砰”的撞击声,徐沫沫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发髻散乱,衣袍起皱,看上去狼狈极了。
“沫沫!”“沫沫姐!”
二人惊呼道,跑向了徐沫沫。
祁曳发出最后警告:“滚。”
庞元义和谭青生一左一右搀着徐沫沫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快步离开了现场,唯恐祁曳再次攻击。
徐沫沫脸色惨淡,三人之中,只有她受到了真正的攻击,五脏六腑好似移位了一般,气血翻涌,难受得紧。
此时此刻,徐沫沫都没有力气说话,她大半身体靠庞元义和谭青生支撑,丹田灵力应激而出,迅速朝内脏游去。
感受到灵力护住内脏,徐沫沫的脸色才好上一些,她回到房间中,吃了丹药,立刻盘腿修复腑脏。
“那股气浪的目标是沫沫,所以我们两个只是受到后推力,并没有受到伤害,那个人的攻击简直神乎其神,同一次攻击,针对不同的目标,竟然能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谭青生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他自问做不到这种精准的把控,如果他切出一道风刃,那么对手受到的力是一样的,而不会有强有弱。
虽然很难做到,但是一旦成功,这样做的好处很是明显,面对实力不同的对手,有针对性地增强或减弱威力,这就提升了攻击的有效性,以最少的消耗打败对手。
“如果我能学会这样的手法,无疑能强化我的攻击。”谭青生的眼睛越来越亮,竟然从祁曳的气浪中得到了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