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呵呵,真懒。
他二话不说跃入了天坑,姿势优美流畅,好像做了千百次一样,宛若跃入水中的鱼儿般灵动自然。
桑玄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自己任务外包的想法真不错,以后也可以这么做,毕竟她又不是不给钱,压根不会有负罪感。
萤火虫拖着尾巴的一点绿色飞来飞去,时不时地照亮天坑的景象。
桑玄已经看不到青年的身影,不知道他现在到了哪里,闭上眼睛倾听天坑的动静,只能听到昆虫的声音。
“咕咕!”“嗡嗡!”“呱呱!”
桑玄心烦意乱地睁开眼睛,在天坑边缘来回踱步,她在思考一件事——要不要下天坑。
距离头号离开已经过了一盏茶时间,中间也没有收到来自他的消息,会不会被困住了,如果是真的,自己得去救他啊。
桑玄突然眼睛一亮,对啊,她怕个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死了正好如她的愿!
她抓住粗壮的藤蔓,顺着石壁“呲溜”就滑下去了,萤火虫受到惊吓,纷纷飞到别的地方。
“头号,我来了,你给我吱一声!”
清亮的声音在天坑荡起了回音。
桑玄边滑边喊,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她纳闷地撇了撇嘴,头号是钻到地底下去了吗,这都听不见。
桑玄换了好几根藤蔓,终于借助最后一根及地的藤蔓踩在了实地,中间因手部跟藤蔓的接触而产生了巨大的摩擦力,但她的全身筋骨被先天之气淬炼过,这点摩擦力约等于无,并未让她感到疼痛。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往前走,这灯是她从路边摊上买东西搭添头来的,便宜又实用。
桑玄根据滑落的速度估算了下,天坑底部距离地面大概有上百米,此时坑底除了油灯再无其他亮光。
“头号?”
桑玄举起灯照了照,地面被绿色植被覆盖,散落着叶片残枝,倒是看不出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头号下来的方向明明是这里,可他人呢?
桑玄就感觉自己下来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因为她现在像一个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目标,就等于找不到求死的办法。
那她下来,也是无用。
“头号!”
桑玄发出最后通牒。
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太大,竟然惊动了一尊神秘的妖兽。
黑暗中,两点绿光悄然浮现,不同于萤火虫的明绿,它是幽暗的,阴凉的,让人脊背生寒。
桑玄手臂瞬间起了鸡皮疙瘩,盯着那抹绿光越来越近,提着油灯的手紧紧攥住,随时准备爆发。
“是我。”
熟悉的嗓音响起,修长的身影从阴影处现出真身,青年顶着依旧俊美无俦的脸,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竟然变成了冒着绿光的竖瞳,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
桑玄本来条件反射地就要攻击,听见他的声音,便松懈下来,结果下一秒看见他的眼睛,差点又要动手:“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说得有些磕绊。
头号:“说来话长。”
桑玄:“那就长话短说。”
头号沉默了一下,道:“我找到了臭味的来源,那是被一个人制造出来的,那个人说他是天封宗的弟子,要我救他。”
桑玄惊呼:“啊?”
这么巧么。
她问道:“那你的眼睛呢?”
青年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那个人来者不善,我和他交了手,他会用毒,我的眼睛被他毒了。”
事实上,他见到那个人后,第一想法便是杀了对方,虽然没有付诸行动,但可能被对方看出了杀意,所以就对他用了毒,还威胁他,说自己是天封宗弟子,若他想解毒,就送自己回宗门。
他静静地听完对方的狠话,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对方打了个半死,要不是临时听到桑玄的呼唤,他这会应该把对方活活打死了。
青年眸子微眯,他有种感觉,自己以前杀人是很利索的,不过那个人的威胁惹怒了他,他就起了折磨的心思。
桑玄气鼓鼓道:“那还了得!”
她乜了青年一眼:“你不想要你的眼睛了?杵在这当个木桩子有意思吗?还不快点逼问出解毒的法子。”
青年愣了下,道:“我感觉我是死不了的。”
“感觉?”
桑玄拧着他手臂上的肌肉,气笑了:“你的感觉值多少钱,比你的命重要吗?如果你感觉错了,你是要被毒死的!”
青年看着那只手,疼倒是不疼,只是心里泛上一股神奇的感觉,他平生似乎没有被人这么训过。
桑玄推了他一下:“带路啊!”
青年听话地“噢”了声,带着她前往那个人的位置,其实并不是很远,大约十分之一盏茶时间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