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声动,光转玉壶。
你耳语摇曳了我两鬓流苏。
生辉盼顾,清风吹拂。
万家灯火两情相悦很高古……”
是这几日他教司锦年唱的《青玉恋》,歌在调上,温柔醉人,连白敬臣都不得不承认司锦年的音色很好。
“哝,那不是么,花旦扮相的就是他。”
“是他?!”
再三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司循不顾众人目光,撑着椅子站起,被楼下清秀俊朗的心上人吸引,不自觉的被白敬臣扶着,脚步慌乱的走到了露台栏杆前。
“……星光如雨,垂柳如缕。
觥筹交错举杯美酒饮如注。
心无旁骛,相对四目。
忽然我就深深中了你的蛊。”
炙热的视线交织,司锦年自然的莞尔,尽管是花旦扮相,但眉宇间英气十足,不像害羞娇俏的姑娘,倒向是矜贵傲气的巾帼将军。
只可惜,司循近视,他努力也只能看个模糊的身影。
“咳咳……”
“司循哥,这块儿风紧,咱们回去坐着照样听。”
“不必,这里刚刚好。”
“你要真喜欢,等下我就支会锦年,让他回家单独唱给你听。”
他何德何能让皇子给他唱曲,司循一时间又喜又悲,摆摆手让白敬臣别管他,等司锦年带妆回到他身边,才按耐不住激动的牵着他的手回到座位上。
一直到入夜,司循喜欢,他也高兴,被轮流敬了几圈酒,司锦年醉醺醺的将司循抱回了公寓。
这里不算大,确是他们温暖的家。
看着美人在怀,司锦年越发不知天地为何物:“司循……”
息了灯,月光正巧照进窗纱。
一夜好梦,一室涟漪。
第57章 润子回国
加了退烧药的吊瓶挂上,护理床上的人难受的皱起了眉头,咳又咳不出来,大半张脸被氧气面罩勒出痕迹,被动呼吸睡也睡不安稳。
“少爷,粥煮好了,还有消肿止痛的药膏也买来了。”
听到有敲门的声音,司锦年赶忙开门,接过贺伯递来的托盘。
一夜醒来,他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把人弄伤的,看着司循又高烧昏迷不醒的样子,司锦年懊悔的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次意外在他心中埋下了深深的阴影,直到一年后司循都不介意了,司锦年还时常心有余悸。
海风袭面,鱼虾腥重的让人心情烦躁。
润子写信说清明这日回来,司锦年前前后后浪费了三天时间,上海码头却始终不见她的人影。
难不成是撞冰山了?
还是被海盗撕票了?
司锦年自从到上海逸夫学院教书,工作就轻松了很多,无聊的时候就看几本小说,反正司循要工作,平时忙的时候也没工夫搭理他。
穿过喧闹的人群,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正当他还在想着带润子跟她未婚夫吃哪家酒楼的时候,一个拎着精致皮箱的旗袍女人停到了他的面前:“司锦年?!”
“润子学姐?!”
四目相对,惊讶过后又异口同声。
“司先生呢?”
“你未婚夫呢?”
此别两三年,润子又知性不少,她画着淡淡的妆容,虽然司循没来接她意料之内,但明显还是有些失望的。
“我帮你拎着!”
“不用,轻的很。”
润子确实要回国长住一段时间,但刚经历过一段不美好的感情,让她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内心,嫁人不能勉强,杰克很好,但她就是不来电。
她喜欢司循,仅仅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国外的趣事,司锦年将车停好,邀请润子到公寓暂住。此事正合润子心意,就算知道不怎么合规矩,但一想到能天天见到司循,她也接受了。
司锦年让保姆准备好客房,亲自下厨给润子煎牛排的时候,司循刚好复健完回来,尽管这一年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但每周规律的复健还是不小的挑战。
疲惫尽显无疑,若非贺伯一路搀扶,司循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过,这已经比从前一复健就失禁昏厥好多了。
司锦年扶他往沙发上坐,让贺伯去浴室放热水后,主动向司循介绍润子:“家里来客人了,不知道你还认不认识?”
“司先生。”
“你是……润仪小姐?”
“是,我是玉儿。当日一别,司先生所教,玉儿至今不敢忘。没想到今日还会再见!”
润子看到久违的人,偷偷将欣喜藏了起来。
司循好不容易想起来这姑娘是司锦年的未婚妻,心里正害怕她会抢走锦年而心底惴惴不安的时候,司锦年更惊讶的一脸写满了一万个问号:“什么?润子就是方家小姐?”
那她之前写信说看不上国内的未婚夫,要回来退婚的那个未婚夫,就是他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