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比我年纪小,我让着他。”
司锦年当然不会让司循知道白敬臣又有事相求,吃力不讨好,任谁听了都不想当傻子,偏偏司循总惯着白敬臣。
司循精神不济,却仍表达自己想见白敬臣的意思:“好久……没见他了……”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感情几乎快要越过自己了。
“你现在是我一个人的,别胡思乱想。”
司锦年莫名有种危机感,他想完全信任司循,但骨子里的谨慎、多疑,让他纠结不安无所适从。
闻听小朋友的醋意,司循疲惫一笑:“好……你一个……人的……”
司锦年被哄,这才罢休。
他动作极轻的将司循的后脑枕在自己肩膀上,知道他会头晕,按揉了一会儿太阳穴,才又端来插着吸管的蜂蜜水给他。
上面飘着浅浅一层桂花,看起来比寻常的水要更有食欲。
照例洗漱前一杯蜂蜜水,是为了给他润肠排便,盯着司循全部喝完,司锦年满意的亲了下他的额头,而后用了几分力道按揉他的肚子,试探着问:“这几日先解在床上,等药效彻底代谢完,再……”
“不要。”
司循冷冷拒绝,明明身体是有感觉的,但就是提不起一点力气。
“我不辛苦的,找下人来清理,一点也不麻烦,你听我这一次好不好?”
见司锦年啰啰嗦嗦,不愿听自己的,司循登时发了脾气:“我自己可以!嗬……嗬嗬……”
第52章 闹脾气(下)
司锦年有一瞬间的迟疑。
司循用力拍开他的手,被腹痛急出了一头冷汗:“听不懂我的话吗!”
司锦年回神,完全忘了作为医生,判断司循现在的情况是不可以下床的。
“好,我带你去。”
边安慰司循,边小心穿过他的腋下、膝弯,想要将人抱到卫生间,岂料身体刚离开床一点,怀中的人突然昏厥,控制不住的尿在了地毯上。
“司循!”
“呃……”
司循听到声音,并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随之变幻出刺眼的光斑,努力对抗了片刻,陷入深深的黑暗。
“不着急司循,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不会有事的。”
“对嗬……不起……呃……”
耳边是尖锐的啸鸣声,怕小朋友担心自己,司循努力想做出回应,无意识堆积的口水流不出来,反而堆积在喉咙,令脸色更青白了几分。
“司循乖,我陪着你呢!不怕不怕。”
看到司循两眼微微翻白,颤抖着向上斜斜的顶去,司锦年赶忙重新将人放在床上,快速将口水清理干净后,拉过一旁的氧气面罩扣在他的脸上。
虽嘴上说下人清理一点不麻烦,但司锦年哪里舍得将他交到别人手上。
一番有条不紊的忙碌后,司循换了棉质的睡衣,清清爽爽被抱回床间。好在是夏日清晨,栩栩微风并不冲人,司锦年打开窗子散掉不洁之气,不多时贺伯将早餐端了进来。
“司循醒醒……”
轻揉太阳穴呼唤他的意识,有营养液保着,司锦年并不着急,将一人半份的餐点几口塞进肚子里,起身走到制氧机前。
进氧量适时调弱,为换鼻氧做准备。
时间一晃来到中午,见司循仍没有自主醒来的可能,司锦年决定不再等下去了。他将亲手做的滑蛋虾泥羮放在床头柜上,而后小心按揉太阳穴等人适应了扶到肩膀上靠着。
捻针刺穴。
不疼。
但司循心里害怕会无限放大痛感。
想到司循醒来肯定不会乐意,司锦年只扎了他脖子上风池穴一下,就又不敢下手,转而按揉他的太阳穴去了。
这口饭一直等到晚上八点才吃上,司循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有没有把司锦年弄脏,他心里打鼓看着司锦年喂过来的一勺梨汤,手指颤颤巍巍向下摸去,被巴氯酚镇定的肌肉却只够他指骨屈伸原地抽筋。
摸不到,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司循失落的安慰自己,无声喝下温热的甜梨。
一小盅汤见底,司循习惯性想用帕子擦嘴,大脑指令传达下去,手却一点不给面子。无奈只能接受自讨苦吃的事实,见司锦年又在吃自己的剩汤,司循冷不丁沉色道:“你回房间睡吧,在我这影响你休息,明天……”
“医院我请了长假,等你彻底好了,我再回去上班。”
司锦年满不在乎的说完,司循眉头瞬间皱了起来:“锦年,你辞职好不好?津城没有医专大学,我们搬上海去,我想办法让你进逸夫学院,做老师教课可以吗?”
不提上班还好,司锦年一说医院工作,司循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他被那场病人医生间的医闹吓怕了,不想锦年再有一点危险,慌张之下满眼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