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子:司医生宠夫不要太过分+番外(44)

“凤凰……凤呃……”

轻压膀胱,司锦年正麻利给司循换掉湿透的尿布时,司循睫毛颤抖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窄缝,他缓缓醒来,对着模糊的眼前人胡言乱语,思维却完全不懂他在做什么。

“司循醒醒,我们把痰排了再睡。”

他病中脑神经活跃,一晚上喊什么动物他都不稀奇。

司锦年见怪不怪,不等司循作出反应,就已摆弄好他的双腿,盖上被子,坐到床头将他上身揉进了怀里:“等下下了火车,就直接去华洋医院,我打电话预约了雾化,你需要住院吸几天氧。”

听到医院二字,司循下意识抗拒,不知想到什么恐惧的事情,突然发出不安的喘息声,连带僵硬在胸前的右手也开始簌簌发抖。

司锦年赶忙安慰:“你不是一直想去我的工作单位看看吗?我全程陪着你,不让他们碰你,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当度假好不好?”

“我……自己……嗬……可以不用……嗬嗬……雾化……”

话都说不好,哪有什么力气咳痰。

司循清醒了点,开始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愿,一句话说完,又开始压抑的咳嗽。

司锦年无奈又心疼:“好吧,你用力自己咳出来,我们就不去医院。”

他不愿让司循白白受罪,更不愿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违背他的想法。

毕竟,治病重要,病人的心情也同样重要。

压舌板塞入口中,司锦年温柔提醒司循头部稍低,趁他喉咙被刺激干呕的时候,另一只手猛的拍在他后背的病灶处。

“呃咳咳咳咳!”

压根毫无心理建设的司循一手按在心口,一手紧抓着被子。随着两肩不断向前耸动,激咳似脱水的暴露在烈日下的一条人鱼,眼尾殷红,脸色憋的青白,浑身大汗淋漓,却迟迟不见淤堵在气管中的痰块出来。

“司循,深呼吸,我们再试一次。”

司锦年不是没有护理技术,他在国外或多或少学过一点,但作为布兰克教授的爱徒,谁又敢使唤他、大材小用呢?

听到再来一遍这句话,司循眼角滑泪,生不如死。他使劲的摇头拒绝,呼吸瞬间更重更急:“不嗬……嗬嗬……”

烂泥般歪倒在司锦年怀里,司循冷汗涔涔,他认命的想说自己同意去医院做雾化,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又开始短促而吃力的喘息。

“咳咳……咳咳咳!”

“司循、司循!”

眼前明灭不断,闭气时间久了,唇和指甲都染上刺眼的青紫。

怎么能由着病人的性子来折腾呢?!

司锦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赶忙拿起桌上的支气管扩张剂,捏开他被口水流湿的下巴,向嘴里着急喷了两下。

“呃……”

“好点的话,你就眨眨眼睛。”

这种情况下司锦年还能保持镇定,完全是医生的本能在支持他。

片刻,司循听话的阖了阖眼皮,呼吸听起来比刚刚稍微平稳了些,但气管里明显的呼噜声却没有消失。这一番罪受完,司循肺部连带胸口疼的厉害,他知道逃不过去医院被安排的命运,心如死灰疲惫的昏了过去。

天将将明的时候,火车才晚点到站。

司锦年让白敬臣跟沈铭带好行李箱、推上轮椅,自己则打横裹着毯子抱司循下车,没有跟云晓告别,甚至没有让士兵知会一声。

就这么悄悄的走了。

六点吸氧,八点办理完住院手续。

司循的雾化、吸痰不是司锦年亲手做的,但华洋医院的护士很专业,不到半个小时便推着仪器离开了病房。

“司医生,有你电话打进来。”

担心吊瓶流速太快会加重心脏负担,司锦年调慢点滴的时候,同办公室的女医生敲门叫他。

司锦年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谁啊?”

女医生道:“是个女生,说叫云晓。”

“不认识,挂了吧。”

司锦年冷漠回应,对女医生示意表示感谢。

幽怨的目光落在从白色被子里伸出的导尿管上,住院虽被安排在单人病房,但医院配置有限,小小一间没有洗漱、如厕的地方。司循打了镇定剂尚在昏睡,他不方便移动,又控制不住小便,没办法只能同意护士的建议。

他拉过椅子坐在司循身边,明明出发前还好好的人,不过离开几日就又清瘦了许多。到底在上京发生了什么,司锦年已经不想再去纠结了,从回国的第一天他就看的很明白,这个年代烧杀抢掠没有秩序,如果凡事都寻个公平公正,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白日作梦。

或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司循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氧气面罩下呼出薄薄一层雾气,司锦年轻轻捏了捏司循冰冷的手心,想要他快快醒来,又想让他安心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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