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手杖匆匆赶来,刚一到露台,司循眼瞳蓦然一惊,就见司珏手持一米多长的铁棍对着手无寸铁的司锦年,不待他做出反应,铁棍已狠狠从高处落下。
“住手!”
司循失态的大声惊呼。
心急如焚到了极点,若非有身旁的白敬臣拦着,几乎就要扑向楼下。
岂料司锦年聚精会神,丝毫不被外界打扰,瞅准时机一把抓住了即将落在自己头上的铁棍,趁司珏注意力被司循的声音分散之时,一脚踹在司珏要害上。
“唔!”
铁棍在空气中甩出簌簌的声音,对于当年司循病重一事,司锦年本就后悔,又因长期无处发泄,如此一来他更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起自己不得不加入沃洲国,在黾东参加特训的这半年,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司珏的腰椎。
……
第12章 精神病院
“你刚刚那么激动,是因为怕我受伤吗?”
即便他们坐上了回家的汽车,司循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的目光平静转向窗外,刻意跟司锦年保持距离:“没有。”
“明明就很关心我,司循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司锦年回来这两天,第一次正式提到这个问题。
相较出国前,他清澈的眼瞳不再全是稚气,但司锦年越是坚定,司循就越是不敢去面对。
像是将头深埋沙漠的鸵鸟,司循试图转移话题:“回国了,有什么想法吗?”
“想要跟你在一起。”
“我花重金送你留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一不小心脱口而出了真心话,司锦年自己也很意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是认真的,司循。”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怎料司锦年自以为郑重的又说了一遍,司循心烦意乱的抓起身上的毛毯丢在一旁:“我看你是洋墨水喝多了,不会好好说话了。”
明明在商行差点哮喘发作的时候,还允许白敬臣紧挨着给他吸药,怎么到自己这里,连给他盖毛毯都被嫌弃了?这份疏离感让司锦年不由赌气:“那如果我跟云晓分手、跟方润仪退婚呢?我们只差十岁,你会试着接受我吗?”
“接受什么?”
对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司循脸色异常难看:“当你长期的饭票吗?”
一句话将司锦年的自尊击成碎渣,他清楚自己只是个拿手术刀的医生,即便未来再如何努力,财力跟地位也远远比不上司循,但一切都还没开始,他不愿被三言两语就击败了。
“我可以不再花你一分钱。”
“那从前的生活费、学费,你自己算利息,也一并还给我吧。”
“那不是自愿赠予吗?”
“是资助。”
汽车狭小的空间内瞬间火药味十足,司循觉得胸口闷闷的,不顾冬日冷风,命令司机将车窗摇下来许多。
下雨了。
虽然只是小雨,但司循呼吸道极其敏感,被风雨吹了片刻,他的身体便颤抖着闷咳起来。
司锦年仍沉浸在自己没钱的痛苦中,他想让司机将车窗再摇上去,刚一开口,就被司循生硬的按住了手臂:“开着就好。”
“司循,我……”
“如今局势动荡不安,你最好给我老实些咳咳……不然就还提着行李……去国外待着咳咳……”
他的话不重,但足以让司锦年不得不停止这个话题。司循很清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他可以包容小朋友所有行为,可这并不代表小朋友可以胡闹到,成为一个为一己之私、不管不顾、没有责任感的人。
“你又要送我走?”
被包养、还钱、留学接连刺激到,司锦年生气的脱口而出:“是因为白敬臣还是谁?他为什么可以叫你司循哥,你们什么关系?是不是……”
“停车。”
在司家家主一声令后,司锦年被丢出了车外。
或许是得司循授意,司机探出半个脑袋,向只穿白衬衣的司锦年招呼道:“少爷,这里有把伞,您不认路的话,就打听着回来吧!”
车门“啪”的一声关上,看着汽车渐行渐远,在人烟稀少的小道上消失成点,司锦年不甘心,但两口袋空空,除了走回去没有任何办法。
……
接到司锦年消息,云晓第一时间去了医院。
等她替天行道解决了司珏的问题,打车回到公寓后,依旧没见司锦年人影。她向贺伯打听,原来是他跟司循闹别扭,被汽车扔半路了。
“晚餐准备好了,云小姐先到餐厅用饭吧。”
临时请来的保姆已经做好了饭菜,云晓望向司循卧室的方向,轻声问:“司伯伯跟锦年不一起吃吗?”
保姆道:“先生身体不舒服,贺伯只让做了白粥送进屋里,少爷回来还得好一会儿,贺伯让您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