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入深
整座宅子陷入沉睡。
草棚里,一双眼睛赫然睁开,绿色的瞳孔逐渐放大,占据整片眼白,绿光一晃,奴隶从草堆里站起,缓缓走出草棚后。
月光的余晖落下,奴隶的瞳孔略微收缩,但依旧大的诡异。
奴隶抬头看着宅子,诡异的瞳孔锁定在一扇窗户上,窗里透着火光,奴隶盯了一会,脸上流露出一抹神似厌恶的表情,移开视线后,奴隶朝着宅子的方向缓缓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房间内
朴生翻身,浴袍下的布料被带起,露出一双结实笔直的双腿,突然,他睁开双眼,猛然坐起,眼中的困意转瞬即逝,隼鹰般的双眸死死盯着木门。
有人正隔着门,站在外面盯着他,朴生鼻子微耸,刺鼻的草药味瞬间袭来。
朴生冷笑一声,主动打破了沉寂“你个贱民站在我门前干什么?”
无人回应
但朴生知道他没有离开,因为那股刺鼻的药味丝毫没减,朴生悄无声息的用脚勾住床边的大衣拖过来,手探进大衣中掏出金色的左轮。
就在朴生拿起左轮,一只脚无声的踏地面时,细微的脚步声赫然响起。
朴生气笑了,想跑?门都没有。
朴生迅速下床,推门而出,那抹黑影消失在拐角处,朴生也不顾赤脚,抬腿立马追上。
黑影似乎没想到身后的人这么难缠,加快脚步,如同鬼魅般在黑夜中穿梭,朴生在后面紧追不舍,两人在偌大的宅子内飞速追赶,最后,黑影突然冲进了一间房内。
朴生笑了,撞开杂物间,勾起的嘴角瞬间僵在脸上。
房间里也没有任何人,那个黑影就好像消失在了一样。
怎么可能……朴生果断闭眼,鼻子捕捉着气流中的蛛丝马迹,很快,脑海中构建出了无数条线。
只要经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朴生像狗一样东闻闻,西嗅嗅,很快就在一堆杂物上闻到一丝残留的药草味,朴生疑惑的打量着这堆杂物,这里味道非常少,说明人也不在这里,但他绝对没看错,那贱民肯定进来过。
嫌弃的捏起一个满是灰尘的罐子,扔到一边,朴生目光炯炯,发现了猫腻,有个落满灰的罐子上有指印……
暗门?
朴生试着转动罐子,突然“嘎吱”一声,杂物堆旁的矮柜弹出一条细缝,朴生挑了挑眉,弯腰拉开矮柜,一个乌漆墨黑的洞映入眼帘。
刺鼻的药草味袭来,气味线延伸入了黑暗之中,朴生轻笑,找到了。
在杂物间翻出个油灯点燃,屈身爬进洞里,洞口虽然狭窄,但洞里却很空旷,火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一条直通地下的楼梯出现。
朴生提着油灯缓步下楼,这里的味道有些奇怪,明明是地下室,却充斥着潮湿粘稠的气息,随着深入,朴生来到台阶的尽头,眼前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地道。
这贱民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有暗门?这个地道又是通往哪里的?
举着油灯在前面照了照,微弱的火光根本照不开那片黑暗,朴生毫无头绪,刺鼻的药草味指引着前方,斟酌片刻,他握紧了手里的枪,谨慎的走进地道。
地道的尽头,有一扇生锈的铁门,朴生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里面的场景让朴生脊背发凉,这里就像一个供奉神明的祭坛,而祭坛上的放着的……
是一具风干后的人鱼骸骨!
骸骨狰狞的张着嘴巴,空洞的眼窝面朝朴生,罗德的地下室为什么会有这种邪恶的东西?
他走到祭坛前,用油灯微弱的火光照了照下祭坛下的桌子,桌面上有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多数是一些首饰,珠宝,还有金币……
朴生贪婪的弯起双眼,拿起一枚金币,指腹抹去边缘的灰尘,露出了金灿灿的底色,这抹金色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朴生抿了抿嘴,毫不犹豫地将金币塞进浴袍的口袋,看着桌面上数不清的金币,男人嘴角根本压不下去。
祭品又怎样,死掉的东西就和地上的泥土没区别,神神鬼鬼只有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去信。
朴生也不嫌弃灰尘大,有多少拿多少,一股脑全塞口袋里,找人的事瞬间被抛掷脑后。
不到一会,浴袍两个口袋被塞得鼓鼓囊囊,但桌面还有很多金币,朴生不甘地咬了咬指甲。
算了,看看还有什么饰品,戴在手上一起拿出去,朴生挑出几个镶满宝石的金色手镯,一只胳膊套五圈,看着剩下的镯子,恨不得往脚脖子上套。
朴生目光一凝,抬头看了眼那具狰狞的人鱼骸骨,这人鱼的嘴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男人毫不犹豫的上手去掏,面对近在咫尺的骸骨,朴生的内心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