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自已,林秘书一会儿过来,我空了就来看你。”
顾成江未做过多停留,此时已至下午,原定于上午十点抵达陆锦家,现却已晚了四个小时。他能提前见到陆锦,这意味着陆家父母对他们的态度有所缓和。车祸现场惨不忍睹,二十余辆车连环相撞,警车与救护车遍布。陆尚荣在了解清楚车祸缘由后,便离开了现场。现场有交通部门和医疗部门的领导坐镇,他在此也难有作为。家中之事尚未解决,他着实放心不下蓼蓝,唯恐她会有过激之举。
好在,他到家以后是风平浪静的,蓼蓝一个人待在沙发上,电视里播着他从来没有看过的电视节目。
他放下手里的外套,安静的坐在蓼蓝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
“什么节目看着还挺有意思的。”他看蓼蓝的脸色还算不错,不由的暗暗舒了一口气。
蓼蓝沉默不语,静静地凝视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陆尚荣见她毫无反应,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旁。也许,在这一刻,这种无声的陪伴才是最为重要的。这些年来,他的职位不断晋升,终日忙碌,已经许久未曾如此安静地相守了。
“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蓼蓝沉默许久突然问道。
“你只是想让孩子好,不想他走弯路,但是他现在已经有自已的判断了,他可以为自已的未来负责了,我们陪不了他一辈子他,他始终需要学会自已走。”
蓼蓝的情绪没有什么起伏,她似乎听进去了,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是愣愣的看着窗户,似乎想要透过窗户探究一些什么。
俩两人到陆锦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今天实在不是上门的好日子,但是顾成江看着陆锦的情况实在等不了了,这一次他不想退。
房间安静的出奇,保姆把门打开后很懂事的出门了,她知道主家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妈……”陆锦试探着叫了一声。
蓼蓝抬头,目光沉静地凝视着站在自已面前的两人,她从未以这样的视角审视过陆锦。这是她的孩子,身形高大壮硕,已然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然而,他看上去又是如此陌生。记忆中的陆锦,向来乖巧柔顺,即便在与他父亲争执最激烈的时候,只要见到自已,也会如孩童般撒娇。可她已经许久未曾见过陆锦对自已撒娇了。
“你回来了,吃饭了吗?饿不饿?我给你煮面。”蓼蓝收回思绪,开口问道。
“我不饿。”陆锦的声音略显低沉,透着一丝无力。“妈,他是顾成江……”陆锦欲言又止,他注意到蓼蓝正用审视的目光紧盯着顾成江,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惧意。这段时间,他与母亲从未好好交谈过一句。他深知自已的所作所为有失妥当,却别无选择。若想得到,就必须抗争,而这个过程无比痛苦,会伤害到对自已至关重要的人。但他别无他法。
“我知道你是谁,也清楚你们是如何相识的。你年长我儿子七岁,且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你的心机犹如毒火淬炼而成。我不相信你还会有什么真心,你看上他,无非是觊觎他父亲手中的资源,我说得没错吧。”蓼蓝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然而她的目光却死死锁定顾成江,似乎想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男人。
“妈,他不是,他不是为了我爸的资源,是我执意要和他在一起,妈……我真的很喜欢他。”陆锦的声音异常脆弱,仿佛下一刻就会支离破碎。
陆尚荣赶快把陆锦按在沙发上,他看的出来陆锦现在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了。“不要说话,你如果相信他,就让他自已来说服你妈妈。”他轻声的对陆锦说道,而且他也害怕陆锦这个样子会激怒好不容易平静的蓼蓝。
“我知道,我比陆锦大7岁,无论哪一方面的阅历都比陆锦要丰富,正因为这样我决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考虑了很多,他为人简单,待人真诚,你有顾虑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可以保证,陆锦他永远是自由的,无论任何时候他都可以去重新选择想要的生活,而我,只要他留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会给他情感上的绝对忠诚。”
顾成江深情的看了陆锦一眼,一字一句坚实有力,他理解蓼蓝的质疑,他知道自已需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顾成江把一个文件袋放在蓼蓝面前的茶几上。
“这个里面是我个人的一些固定资产,房子、车子。我已经签好赠与协议,以后这些都会是他的。”
“到时候他要离开,你会轻易放手,甘心看着他去过另一种生活,你会不去缠着他甚至控制他。这些财产何尝不是你捆绑他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