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一句话,毫无预兆的开始了。
电吉他的声音一出来,包厢里便止不住的尖叫沸腾,宋今禾举着手机,也极为震撼。
平日里那么高冷清贵的哥哥,还有那个看起来柔弱和顺的沈温瓷,居然用不羁的摇滚唱着动人的情歌。
I wanna be a preacher*
I wanna make you love me
……
野性,张扬,和演奏的两个人的形象大相径庭,大概就是这种反差,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宋今禾兴奋的抓着刚进来的景周,“哇!哇!他们俩太帅了吧!温啊居然能把我哥喊动,我哥居然会弹贝斯!”
电吉他与贝斯之间需要的是默契,宋今禾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了好几次,说什么死对头啊,什么剑拔弩张啊,他们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她要回去告诉妈妈!
她原来那个臭脸高傲的儿子烧起来勾魂摄魄!
气氛躁了起来。
快结束的时候宋栾树忽然向她的方向看过来,对着她笑了下,轻声和了一句,他声音太小,其他人听不见,沈温瓷却可以听到。
And if you want to use me
I could be your puppet
沈温瓷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宋栾树,掌心冰冷,却在这样悄然无声的一刻炽热如火,连结束时周围人站起来欢呼尖叫都没注意到。
仿佛她的眼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这是一张永远盘踞脑海中的脸,让人既爱慕又恐惧。
当沈温瓷抬起头,他正看向她,眼中倒映着夏夜绚烂的烟火,灰暗的心突然开始变鲜活。
如果你想操控我
我就做你的提线木偶
不经意对视后加速的心跳,蔓延到耳尖的红,次次抬眸小心回望,直到没入哄乱的人潮。
少年时代浅尝辄止的心动,青涩得仿佛未熟的果实,而少年桀骜,爱意在明媚的春日含苞待放,期盼着盛开。
陈云礼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看着看着竟然摇着头笑了出来。
只因台上那人,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凶狠的眼神要将他撕咬。
席间人多吵闹,沈温瓷随意扯了个借口出来。
沿花荫小径而行,渐渐步入林荫深处,看见一泓池水犹如明镜,镶嵌于葳蕤的草木之间,沈温瓷欣赏着水榭华庭,临水伫立。
廊下,陈云礼目不斜视,唇角弧度扬得更高,凝视着林荫道中那一樽白玉雕琢的飞天神女像。
“温瓷。”
“嗯?”
回廊,还听得见屋里的音乐声,沈温瓷闻声回头,发现陈云礼站在那里。
他拿出手机,“方便加个微信吗?”
她抿唇笑,”当然可以。“
答应得爽快,一摸口袋才发现今天穿了裙子,把手机交给保镖了。
她叫了不远处的保镖过来。
”沈小姐,你的手机在宋少那。“
这样一来一回也不方便,沈温瓷歉疚的笑了笑,“要不下次吧。”
陈云礼眯眼笑,大度的模样:“那下次到京城来陈家找我,我带你去玩京城铁人三项。”
“什么铁人三项?”
“早起看升旗,中午逛故宫,下午爬长城。”
沈温瓷一听,连忙摆手,“饶了我吧。”
玩笑过后,相视一笑。
“昨天,谢谢你帮忙。”沈温瓷说,“对了,那老奶奶没什么事情吧后来,我那天不太舒服,走得急,忘记问你了。”
那束花,是乐园里的一个老奶奶卖的。
那老奶奶卖了一天的花,中暑了也不肯走,沈温瓷就买了最后一束花,碰巧那时时穗去买水不在,沈温瓷想叫人帮忙的,刚好陈云礼走过来伸出援手。
后来,沈温瓷头痛欲裂,就先去找了时穗,那老奶奶交给了陈云礼。
“老奶奶的儿子来接她回了家。”陈云礼忽然想起,“那老奶奶还留了一个用荷叶做的纪念书签给你,我也不知道会遇到你,也没带在身边。”
沈温瓷眼眸弯弯,“看来我们还能再见一次。”
忽然间,陈云礼感觉心跳像鼓点般,有些不受控制。
“沈温瓷。”
听见喊声,她忽地回头,宋栾树双手插兜站在回廊另一头,眉眼下垂,瞳眸中蕴着浅浅不耐。
眼见天色已晚,沈温瓷跟陈云礼道别,朝宋栾树走去。
回廊光线暗,宋栾树身高腿长,手擦衣兜,缓缓走来,自成独特气质。
两人会合,宋栾树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她扭身一躲,他又搭上,一前一后走着。
直到上了车沈温瓷跟他要手机。
“要手机干嘛?”他面无表情:“刚刚跟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会笑得那么开心?你们昨天见过,那束花是不是他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