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栾树从不屑这种逢场作戏,但还是配合的回答了她,对待她不说百依百顺,但至少态度是特别的,而且只对她特别。
景滢滢杯子里的水差点洒出来,她一脸惊愕的看向宋栾树。
众人更是惊讶,宋栾树倨傲,一向不食人间烟火,什么时候说过哪个人漂亮这样的话?
这样的回答勉强让沈温瓷满意,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和刚才那种微笑截然不同。
女人皮肤白净,眼睛内勾外翘,唇红似胭脂。
头发扎成个马尾,身着简单的白色育克裙,模样看着随意,却犹如冬日里一抹温暖的阳光,闪耀动人。
众人看得一愣,心里不自觉地冒出个想法。漂亮是真漂亮,但那种不骄不躁,能让人心跳加速,让人在紧张和松弛之间来回摆荡的感觉才叫人惊艳。
看上去温婉恬静,但那种处世淡然气质气场是让人望其项背的,这种气场遇到宋栾树这样不讲理的依然不虚。
景滢滢看到一向清冷矜贵的宋栾树此刻却笑吟吟夸别的女人,本就火大,再看沈温瓷那张漂亮又恶毒的脸,更是咬牙切齿,眼里寒光一闪,脸上的表情也越发控制不住了。
沈温瓷对这种小把戏看不上眼,匆匆扫了一眼吃饭的几个人,吸引她眼球的除了闻钊和景周景黎,还有一个长相俊逸笑眯眯的男人。
陈云礼清咳了一声,趁着服务生上菜时搭话:“沈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
陈云礼:“我是昨天cos永恩的那个。”
沈温瓷这才恍然大悟,笑着冲男子点了下头,“好巧。”
她刚刚一直盯着他看,未免失礼,她在眼周比划道:“你昨天蒙着脸,我一下没认出来。”
陈云礼长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黑发碎盖,眼睛虽然是单眼皮,却看起来炯炯有神,笑起来又会眯成一条线,看起来人畜无害。
“我叫陈云礼。”
他话音刚落,一道女声随之响起,“云礼哥。你不要看到了美女就想黏上去好不好?温啊不喜欢肌肉男。”
沈温瓷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宋今禾口里的眯眯眼。
两句话的功夫,宋栾树没插话却一直在往她碗里夹菜,一次两次还好,可他像夹上瘾似的,她碗里堆得跟小山一样。
沈温瓷凑到宋栾树耳边,小声念叨:“你别夹给我,我不吃你口水。”
“公筷。”
“那也别夹。”
“我喉咙不舒服。”
他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平静,但就是给人一种故意找茬儿的感觉。
沈温瓷腹诽,你喉咙不舒服也不能夹给我啊,我的肚子又不是你的,又不是我吃饱了你就不饿。
沈温瓷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又给她夹了一块,她重新夹回他碗里。
他说:“我不吃辣。”
“我就能吃吗?”
沈温瓷觉得离谱,她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他给她夹块辣子鸡丁。
似乎觉得她说的有理,宋栾树顿了顿,又凑过来夹走,想都没多想放进了嘴里。
沈温瓷盯着他,“你不是不吃辣吗?”
“突然又能吃辣。”
“……”
他上辈子是气球吗?为什么能这么能气人!
沈温瓷身体还没好透,喉咙干涩,她一直喝水,水杯很快见底。
旁边的宋栾树见状,叫来服务员,单独上了壶温水放在手边,她喝到差不多了,便亲自给她续上。
闻钊已经过了那个目瞪口呆的阶段,早就见怪不怪。
倒是宋今禾,感觉这一顿饭下来,自己对寡言阴郁的哥哥多年的认知一直在被刷新。
这人谁啊?还是她哥哥吗?
这么耐心?这么体贴?
沈温瓷被照顾惯了,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不理他发什么神经,也懒得管他夹多少。
见她放下筷子,宋栾树问:“吃饱了?”
装作没听到,她低头继续喝茶。
景滢滢看着两个人温情而自然的窃窃私语,忽然出声,“沈小姐吃不惯吗?这是栾树哥哥请的京城厨师特地做的。不过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沈小姐吃不惯也正常。”
神他妈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就这个辣子鸡,是哪的都不可能是京城的特色菜。
沈温瓷:“……”
众人动作一顿,眼观六路等着看戏,却并不见宋栾树有什么表示,一句话都没有,只在旁边悠闲的喝茶,看也没看景滢滢一眼。
沈温瓷笑了笑,“中国地大物博,哪有什么吃不惯的,改天我请你们吃生腌。楠城的生腌出名,开船从海里吊上来,食物还活着的时候就扒皮抽筋,入口还能感受到食物跳动的神经,很过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