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有游泳池,草地放置折叠椅方便休息。
时穗拿着把摇扇,冷不丁拍在了自己小腿上,下一秒,留下一滩血迹。
她对面,坐着正在挠痒的闻钊,一只胳膊肿起来六七个大包,配上抓痕,触目惊心。
姗姗来迟的景黎一下车就看见了庭院里的俩人,庭院昏暗,这两个人都弓着腰,显得鬼鬼祟祟的。
“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们?”时穗看了眼闻钊,闻钊接着道:“我们在乘凉。”
“怎么不进去?”
闻钊顿了顿,“他们在吵架。”
一听说吵架,本来打算坐下的景黎又站了起来,一刻不停歇往里走,“我去看看。”
闻钊好言相劝,“别去了,免得被误伤。”
景黎不信邪。
当年宋栾树和沈温瓷吵得最凶的那次,他刚好在国外,热闹没赶上,每回拿这事打趣宋栾树他都跟傻子一样,白白被他哥和闻钊排挤了好多年。
这次他一定可以凑这个热闹!
快步流星到了房间门口,门紧闭着,但里面声音挺大的,景黎贴近了听,也能听得清楚。
“你玩什么女大啊?那是你玩的吗?”
“女大哪不好了?我这么不能玩?”
“女大有什么好玩的!穿个粉色衣服能好看到哪去,玩起来还费钱,你兜里多干净你自己不知道啊?”
“玩玩而已,当然捡好看的玩。钱没了还会有的,漂亮的女大可遇不可求的。”
我靠!景黎在风中凌乱。
宋栾树玩女大???
还被发现了???
“宋栾树!”
“你松手,别烦我。”
“你了不起,真了不起!”
“走开,别逼我动手!”
“你还动手?”
两人吵架的间隙,还有趿着拖鞋走动的声音后,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就在景黎以为吵完了的时候,突然响起一男声的闷哼。
“你啊什么?我根本就没用力!”
!!!
宋栾树挨打了?
景黎第一反应赶快跑。
宋栾树从小被宋老扔到部队上,不说以一敌百,但收拾他和景周是绰绰有余。
更别说要揍一个小姑娘!
宋栾树睚眦必报,他还没见过宋栾树挨打有不还手的时候,也就宋老的拐杖敲下来他不敢动,其他人高低都是十倍奉还的程度。
没发育前体型小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宋栾树愣是过了三年都没忘记报仇,赶在人退伍前打得对方服服帖帖的。
景黎火急火燎跑回庭院,语气着急道:“别喝你们那破咖啡了,赶紧不去劝一劝啊!”
闻钊用十字法封印了蚊子包,不当回事,“我就说嘛,沈宋两家在爷爷辈就是死对头,怎么可能换个性别就能结婚。”
“不是,”景黎诧异的看着淡定翘着二郎腿的两个人,薅着自己那头白毛抓狂,“真的很严重!”
时穗摇摇吸管,点头,“他们在植物大战僵尸啊,从飞机上就开始吵了。”
算一下,保守估计两个小时了,那两人跟铁嘴一样,是真能吵,难怪在其他人面前话这么少。
时穗和闻钊就是被他们吵得脑瓜子嗡嗡的,才出来吹风喂蚊子的。
见两人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景黎轻飘飘的抛出颗雷,“宋栾树玩女大,被沈温瓷发现了。”
闻钊:“……”
“?”时穗反应敏捷,刚一转眼,就看见闻钊别开了眼,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所以昨天在时装店碰见那人说的是真的!
宋栾树真的在蓝钻带走了一个女人!
天杀的,真的是老奶奶锅里挑排骨,要了根最烂的。
“我顶你个肺!”
手里的扇子啪一下甩在玻璃桌面上,连带着把咖啡杯震得七零八落,玻璃制品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闻钊站起身,瞪了眼景黎,继而拦住了同时起身的时穗,抬手挡在她面前,“误会!真的误会!他带走的不是女大!是女主播!”
“女主播有什么区别吗?!”
闻钊刚要往下解释,景黎却觉得莫名其妙。
当务之急是和沈温瓷闺蜜解释吗?难道不是该去看看打架那两个吗?
“你们俩生什么气,赶紧去看看啊!”
闻钊和时穗:“你去!”
景黎:“……”
落地窗外是沉寂夜色中的群山,室内的吊灯开了一盏,光线传到里面已经暗了许多。
琉璃花窗前有一排红木高脚椅,角落点着一个拱形灯笼的落地灯,金色的光披在坐在椅子上的背影上。
那人上半身微微前倾,周身气质就很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