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发呆的时候咯。”他给她时,又错开了她的手,直接喂到她嘴边。
帝王柑长得青翠青翠的,看一眼都要酸出口水的样子,但是一入口,意外的甜。
有橘柑的辛香,甜到心坎里。
一个柑子下肚,沈温瓷问:“宋今禾说你去要机器狗去了,要到了吗?”
他擦了擦手,点头,“让人送到了栾山别墅了。”
栾山别墅是他的私宅,他不回宋家的时候,在那里常住。沈温瓷这几天都住在外婆家,虽然他每天下班了都会来找她,但相比之前住在山越居吃住一起,他还是有点不舒坦。
他就想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沈温瓷转瞬就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就在宋栾树觉得她要拒绝自己时,她反而点了点头。
“正好,我也有事想对你说。”
她语气如同平常,宋栾树却感觉不妙,声音低了八度,“怎么了?”
宴会厅里灯光如昼,她一垂眸,羽睫落下一片阴影,叫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沈温瓷合了合眼,在抬眸时,澄澈的眼眸像那夏日中的湖水般,泛起一层层涟漪,“你的膝盖是怎么回事?”
宋栾树此人高鼻薄唇,按老人家的话来说是一张妥妥的薄情脸,看谁都是用鼻孔的倨傲模样,对旁人下手狠决,但她没想到他对自己也是如此。
皮囊漂亮嚣张,骨子里恣意散漫,她知道他在其他事情上是很聪明的,甚至谈得上满腹谋略,可是对待感情这回事……
傻的出奇。
她叹口气。
心上人稍微一点动静,宋大少已经心中如有暗潮汹涌,看了她几秒,确定她没有退的迹象,紧接着便是皱紧眉头靠近她。
“宋今禾跟你说的?”
他虽然是发问,但语气早已笃定,沈温瓷显然没有心情和他讲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是我套她的话。所以,你真的脑子进水了,跪着求你爷爷?”
宋栾树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是跪了,但是脑子没进水。”
难怪宋爷爷那时候把话说说的那么绝,恐怕老爷子也是知道自己孙儿是什么德性,想要把他这艘偏航的船拉回正航吧。
宋栾树不喜欢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像她亏欠自己一样,他的指节刮了刮她的脸,将一桩尘封往事慢慢解开,笑容清冷却不苦寂。
“能被别人看见的痛苦,怎么能算得上痛苦。”
“你知道我的,我这个人精力旺盛,熬通宵后隔天依然精神抖擞,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我突然睡了很久。每次睡着了,醒来,依然感觉困倦不已。那种困倦令我感觉陌生,持续了一段时间,纠正不了,也克服不了,后来我甚至去看了心理医生。”
他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我从来没有失算过。我太自负了。”
他因为自己的自负失去了她。
即使他心若明镜,知道这或许是这段感情该有的曲折,可他依然生理性地选择拒绝这样的结果。
他无法放弃她——对于一个最擅长权衡利弊的人来说,这是致命的。
找回她,几乎是一种本能的自救。
那晚的雪地里,冰雪彻骨,他没有站起来离开。
第79章 请笃信:爱必将至。
有人说,爱是常觉亏欠。
但如果只是停留在“感觉”这个程度,依然不能算是爱。
因为爱如果有知有觉,那必定会有所动作,否则再悦耳的话也不过是某种意义上的表演。
到了年底,各种应酬都逐渐多了起来,宋栾树整天早出晚归,沈温瓷倒还好。看着游手好闲,只能说明替她鞍前马后的人太多,所以相比起宋栾树,她倒是轻松了不少。
近来她常去拍卖行,看一些字画,偶尔也在意起了那些平日里不太关注的小玩意儿。
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重逾10克拉的钻石,她不太了解这些珠宝玉石的门道,所以地质博物馆也常去参观。
有些东西,还是备着比较妥当,万一哪天就用上了呢?
也不知这风声是怎么透出去的,以往沈温瓷的私人拍卖包间忽然热闹了起来,以往隐私性极好的包间在某次被造访之后,开始了络绎不绝的人际交往。
或许是宋栾树本人太不近人情,心思城府过于深沉,太难缔交,但凡是想和他搭上关系的人,都会来找沈温瓷先试试水。
搞得沈温瓷也被迫忙了起来。
茶几上的手机"嗡嗡〞振动,沈温瓷下意识的将手机拿起来,刚想拿起手机接通,却听见拍卖师在询问最后一遍定价,沈温瓷的目光不得不从屏幕上移开,示意霍望远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