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近,她逐渐推翻了这一想法。
“开晴,你这一针没把毛线拉紧。”
“开晴,缝公仔要记得收尾藏线!”
“开晴,你的扭扭棒漏缝太多了。”
每当白熊婶提醒开晴一次,她以往对自身的认知就颠覆一些。
有了对比之后,她总算意识到,原来她在手工上很有天赋。
开晴沮丧地胳膊前伸趴在桌上,额头贴在桌面上,唉声叹气道:“我怎么连个帽子都织不好呢!”
白熊婶建议道:“要不还是织围巾?用最简单的织法,会比织帽子简单一些。”
开晴贴在桌上的脑袋左右晃晃,搭在脑袋上的外套帽子也跟着左右晃动。
“不行,小黑小白没有脖子戴不住围巾,帽子最适合它们。”开晴说。
自从知道自己误解小黑小白后,开晴就想给小黑小白准备一份礼物。
为了准备这份礼物,开晴跟白熊婶学了很久的针织。
从她们一起种下生菜,到生菜终于收割的这段时间里,她都在勤奋学习。
一开始,白熊婶大大高估了她这种初学菜鸟的水准,准备的帽子图样用了好几种织法,学得开晴怀疑人生。
在开晴一次次笨拙地和毛线搏斗之下,白熊婶总算意识到开晴的水平,将织法化到最简。
为了做好针织帽,开晴每天拿着锄头在菜地挥舞完汗水后还要溜到白熊婶家手持钩针和毛线奋斗。
卷成整齐一团的毛线在她手里变得乱七八糟,乱到她看见毛线都双眼发花。
她在这方面实在没多少天赋,明明和小气球一个起跑线,可小气球学习进度却甩她一大截。
白熊婶忍不住劝说:“要不我帮你做一个,你假装是你做的就行了。”
开晴讶异地看过去,一口否决道:“不行不行,礼物哪能让其他人准备。”
白熊婶于是不再这样提议了,而是更加用心地指导开晴,她坐在开晴旁边,看着开晴每一次钩针,一旦开晴表现出要出错的趋势,她就立马出言提醒。
就这样,这顶黑白双色的帽子慢慢成型,最终出现在小黑小白的脑袋上。
小黑小白喜欢这份礼物,让开晴觉得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得到肯定带来的心满意足,让开晴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
许是前一天从小气球记忆出来后睡过一觉的缘故,开晴没等小白喊她就提前醒了。
她起身没看见小黑小白,纳闷地在屋里找它们,发现它们居然还在镜子旁边。
“轮到我看镜子了!”小白说。
“知道,再过一会儿。”小黑说。
小白:“你都看好久了!”
小黑:“知道了。”
“嘿嘿嘿,好喜欢哦。”重新要回控制权的小白对着镜子乐呵傻笑。
开晴哑然失笑,她赶紧捂住嘴巴,不让小黑小白听见她的笑声。
她了解小黑小白,要是被小黑小白知道她发现它们整晚都在照镜子肯定会觉得尴尬窘迫。
她重新返回房间,假装刚起床,倒在床上,懒洋洋地喊:“小黑小白——”
“开晴!!我来啦!!”小白响亮地应答。
它飞快地冲过来,帽子掉到地上都没发现。
“开晴,我今天也给你做早餐吧!昨天从复眼那要来的食材还有剩呢!”
“好啊,那得先跟复眼叔说一声,以免他做了我那份早餐。”开晴躺在床上,她指向小白的脑袋又说,“帽子掉了哦。”
小白死机般顿住,钩爪不可置信地往头顶上探。
“真的掉了!我要找回帽子,开晴你去洗漱吧!我去找复眼说,以后开晴的早餐都由我来负责!”
“所以开晴你要多多种地,这样我才能大展身手!”小白自信满满。
开晴慢悠悠起床,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牛奶般的白雾仍在窗外悬浮,看不清远处,但开晴已经知道,白雾里有迷路的亡人,她需要将她们带到公寓里。
她的目标规划越来越明确,接下来只要照着计划走就是了。
开晴洗漱完,吃完早餐,回到客厅桌边。
昨天拆开的小纸条全部摞在桌面上。
她一一看过纸条上的内容,将纸条分类。
这些纸条大致可分为两类——陪同请求和生活吐槽。
陪同请求,顾名思义就是约开晴去各种地方,比如一起去小卖部、一起去洗手间、体育课一起去拿器材等等。
生活吐槽就更好理解了,吐槽老师同学。
她的人缘应该还挺不错,纸条上有很多不同的字迹,说明不少人都偷偷在上课时间给她传纸条。
开晴分类着分类着,慢慢看出了些端倪来。
这些纸条中,陪同请求特别多、生活吐槽特别少,虽然不同人的字迹多,可同一字迹的纸条最多只有十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