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氏的娘家人,亦是原身的亲人,凌一见大舅家态度还行,便不主动找她们麻烦,看向小舅一家,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疑惑:“那你们来做什么?我和娘回家不过想借住几天都被你们赶走了,现在还有脸来我家?”
江小舅尴尬地低头,他一退缩,立刻有人为他出头。江婆婆刚才见孙儿被打,早就不满了,此时站出来就去揪凌一的耳朵。
结果她是没尝过凌一的厉害,立刻被条件反射的凌一一招擒拿手按倒在地。
“哎哟!造反啦!孙女打婆婆了!”江婆婆一阵嚎叫,全家人都上来阻拦。
凌一随手放开,拍拍手道:“她先动手的。”
“什么她她她,这是你外婆,没大没小,你到底怎么教女儿的!”江老头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指责江氏。
他以为自己站出来,作为这个家里最年长的男人,他的权力无人敢质疑,没想到,凌一淡淡撇了他一眼:“来我家,就得守我家的规矩,不然请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反了天了,第一次听说要听孙女话的,江老头伸手也要教训凌一,却被凌一发现意图,举起镰刀威胁。
江大舅见状,无奈扶额,就差没翻白眼了,上前一步拦住凌一,壮年男子粗壮的手用力钳住凌一的手腕,笑着说:“那毕竟是你外公,大过年的,一家人何至于吵架,都进去说话,小花呀,听你大舅的。”
江大舅最初是在江源县里干扛包的体力活,力气大自然不必说,江家人其实身材都挺壮硕的,江氏也是典型的强壮。
江大舅的手犹如一只铁钳,紧紧扣着凌一的手腕。
凌一能挣脱开,但是她还有更简单的办法,她疑惑地看着江大舅:“大舅,男女授受不亲,你莫不是想毁我清白?”
江大舅一愣,立马松开了手,一家人看鬼一样看着凌一,这种不要脸的话她也说得出来?这种话损害的只会是凌一自己的名声吧?
可凌一哪儿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能恶心到别人,达成目的就行。
江氏皱眉,拉着凌一后退一步,骂骂咧咧道:“够了,你们也别装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吧,到底干嘛来了?”
来半天了,江家人也没落到一口水喝,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但江大舅一家,比起江小舅显然更能忍许多,她们是在城里看别人脸色过日子的,自然更懂察言观色,江大舅立刻转身去责怪小舅等人,说大过年的非给她们找事,以前的事明明就是她们对不起江氏母女,现在还摆出这种姿态,到底想不想要修好一家人的关系了。
要凌一说,她肯定是不想修好的,她和这一家人没有丝毫感情。但看了一眼江氏,江氏显然还不理解有的亲人并不爱她的事实,又或者,江氏还想着能维持表面关系,日后有求人的地方也好走关系。
于是,江氏也没阻拦江大舅训斥一家人,而是在大家都装模作样开始寒暄后,翻了个白眼,带她们进屋喝口茶水。
到了冬天,原先的凉茶销量就大不如前,但好歹帮林家的茶叶挽回一些损失,所以后来又找凌一买了另外几种茶饮的配方,结合药草,声称有暖胃、驱寒的药效,销量显著回升。
江家人待客都是一点茶叶渣煮一大壶水,茶味淡得几乎喝不出来。
反观江氏这边,十分大气,招待的茶水那都是看得见茶叶的。
这些茶叶并不是江氏买的,而是因为江氏在茶园当管事,人家茶园送的年终奖,一整箱呢,平常就两母女喝,根本喝不完。
江大舅一闻茶香,微微睁大眼,这可是好茶啊,他家掌柜的才喝得起这茶,而且冲泡很有讲究,没想到江氏直接煮了就给她们喝了,真是暴殄天物!
江大舅可惜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感觉金子被当垫桌脚的东西,只恨不得在江氏屋外捡些茶叶渣。
舍不得放下茶,江大舅慢慢品着茶,愈发确定了江氏母女现在发达绝非一般人,不然哪里能把好茶这样糟蹋,看了方才凌一对江小舅和江老头的态度,江大舅就差不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人了。
他本来就是利益至上的人,得亏有个孝字压在头上,不然逢年过节的礼物他都懒得让儿子送回来,现在看见二妹一家过得好,他立刻便谋算好了如何交好。
江大舅先是一番痛骂江小舅之前的不齿行为,再说自己一家住在县里,好多村里的事都不知情,但凡当时凌一母女求助到江源县来,他肯定就收留她们了。
这位可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就她们一家和另外两户人挤在一起的院子,总共才两间房,大儿子一间,小女儿在她们两口子卧室的小床睡,还收留凌一母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