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深夜,她就被她的手下送回了医院。
看来妈咪真的不在乎她的生死,霍元曦只是贿赂了医生,就让她的替身在医院里平静地度过了这些日子。
医院的生活极其乏味,但比起回云家,她更愿意留在这里。
这样的宁静对她很有帮助,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去渔村之前的日子,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对,绝望和痛苦,这就是她现在的感受。但这一次,不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霍元曦。
然而,这几天她都没有来探望她,每当深夜醒来,她都会不自觉地望向身旁。
在渔村的岁月里,她总能借着月光细细观察她熟睡的面庞,但现在……只剩下空旷的病房和静谧的夜晚。
她此刻身在何方?
是否还记得她?
当她几乎要被这些念头折磨得心力交瘁时,云孟禾突然出现了。
妈咪推门而入时,她正在用早餐,一见到妈咪,她立刻站起身来。
云孟禾冷冷地审视她:“你得了什么奇怪的病,这么多天,也没人管你的死活,竟然康复了!”
她低头沉默不语。
云孟禾轻蔑地哼了一声,“既然康复了,就回家去!”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云馥整理好自己简单的行囊,随后跟了出去。
只见妈咪在外面留了一辆车,车里只有司机一人。
实际上,如果她想逃跑,现在是个绝佳的机会!
她的脑海中并非没有闪现过这个念头,但她的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小姐,”直到司机注意到她,探出头问道:“现在就回去吗?”她无法逃脱,只能上车。
车子很快抵达了云家,此刻,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在她眼中,似乎不再那么冷漠。
那个空间内已增添了一位新成员,一种情感,强烈地牵引着她的心。
她携带着行李踏入了客厅,立刻与管家打了个照面。
她面带微笑,正准备询问自己的房间位置,突然一个女声从楼梯处传来:“嘿,云馥,你还真是命硬,没想到你还能重返这里!”
是董斯月,她沿着楼梯缓缓下行,同时审视着云馥已经康复的右腿,眼中流露出惊讶与怒意。
不是说已经将她遗弃在医院,不再关心了吗?为何她不仅病愈,连腿部的伤势也恢复了!她缓缓走到云馥身旁,目光中充满了敌意:“云馥,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云馥并不想回应她,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语,转而向管家询问:“请问,我的房间在哪儿?”
董斯月突然怒火中烧,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云馥,你竟敢无视我的问题?”
过去是因为她右腿不便行动;更早之前是因为她年纪尚幼,但今日她不会再任由她们欺凌!
“放开你的手!”她回敬了董斯月那充满恶意的目光。
董斯月一怔,没想到云馥竟敢如此直视她,看来她在医院的那段时光,并不平凡!
“你给我坦白交代,”她更加用力地拉扯着云馥的头发,厉声追问。
云馥痛得眼前发黑,但一旦她的倔强性格被激发,她的勇气也随之增长,她抬脚狠狠地踩向董斯月的脚。
“啊…”董斯月痛得无法忍受,急忙向后退去,身体撞上了客厅的柱子,一时间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咳咳咳……”她猛烈地咳嗽着,以为自己快要吐血了。
这毕竟是云馥第一次出手,看到董斯月那痛苦的样子,她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个云馥,”董斯月一只手撑着柱子,指着她的鼻子怒斥:“你竟然敢推我!我父母都未曾这样对待我,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她说话时咬牙切齿,声音洪亮,云馥便明白她其实并无大碍,于是转过身继续询问管家:“我的房间在哪儿?”
“管家,”董斯月目光锐利地盯着管家,“你打算让她住哪里?”
管家心里一紧,原本打算说安排在客房,但面对董斯月那凌厉的眼神,她哪里还敢这么说?
只能回答:“董小姐,我将她安排在一楼最尽头的那个房间。”
最尽头的房间非常狭小,原本是用作储藏室,因此窗户低矮,几乎没有自然光照射进来。
而且由于长时间无人使用,连灯都是坏的!
董斯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带她过去吧!”
云馥自然也清楚那是个什么样的房间,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管家说:“那就麻烦你带我去了。”
管家点了点头,领着她往里面走。
一打开那房间的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管家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随即又强忍住。
云馥假装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