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下楼带个垃圾、回家前带瓶酒之类。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江涌鸣突然想起,“你怎么知道手机密码的?”
一开头江涌鸣问这句话时,青涿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打开了备忘录,示意他去看。把内容大概浏览一遍后,他仍然充满迷茫。
青涿失语,多少对这江少爷的智商有些担忧,把手机切回备忘录里,手指点了点二月二十八日那条:
“从备忘录里的内容可以看出,这个妻子的生活几乎都围绕着丈夫和儿子转。儿子对她来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那儿子的生日是不是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密码?”
江涌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猛然晃晃脑袋:“嗯嗯……不对啊,你开锁前又看不到备忘录,又是怎么知道的?”
“点名册。”青涿把没有其他信息的手机暗灭,站直起身,“小灵在二月二十九被圈起来了,结合楼下302房的生日歌,就有了猜测。”
“噢。”江涌鸣看他起身欲走的架势,忙问,“现在要去哪儿?我家?”
青涿定住身,灰色的休闲裤将他的腿拉得很长,他微微侧过头:“不,先去给某个今天过生日的小朋友买蛋糕。”
有一句话被他隐去不谈。
那就是,其实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也是遇到爻善的日子,二月二十九日。
不过在时空错乱的惧本中,这个生日也失去了本该有的意义。
“哇,这么好!”江涌鸣闻言也起身,跑到青涿身旁,作势要贴上去,“二百七十个月的宝宝也有吗?”
趁他扑来之前闪身避开,青涿无情道:“没有,让你哥给你买。”
“为了这点小事去烦我哥,他估计得把我踢出去。”江涌鸣小声吐槽。
结伴穿过灯光闪烁、气氛诡异的昏暗楼道,乍一出门,江涌鸣就如有猛兽追屁股一般光速跳开,生怕后头有什么看不见的手抓自己一把。
相处这么久,青涿对他的脾性也了解许多,倒也见怪不怪。
怕鬼怕得要死又嘴硬如石的小少爷罢了。
街上有一大部分的店铺都是敞门迎客的状态,拐到街上靠右走几步,就正好有一家甜点蛋糕房。
铺子是透明的玻璃推拉门,青涿握住冰凉的铁质把手,往内一推,面包与奶油的甜香奶味扑鼻而来,头顶蓝白色的风铃叮铃叮铃作响。
店面中除了柜台外,还有摆放整齐的玻璃柜、木台。木台上摆满了新鲜出炉的面包,芝士与肉松都仿佛还带着烤炉的余温,玻璃柜里则展示着大大小小的成品蛋糕,暖黄的柜台灯光照在食物上,看得人口齿生津。
从备忘录里来看,小灵喜欢的应当是芒果千层之类的蛋糕。青涿走到最近的柜台前,微微欠腰去看每个蛋糕前面的小标卡。
江涌鸣闲着没事儿干,扭头环望一圈,又走到烘焙厨房门口,撩开帘布一看,确认无人后,大咧咧道:
“要不别选了,反正这里没人,直接零元购都带回去,小灵肯定很高兴。”
倒不是江少爷喜欢贪小便宜,主要这里也没人看管,整座城都是人去楼空的状态,要付款也无处付去。
结果,就在他话音才落之际,一串清脆的风铃声从门口响起。
有人……?!
青涿直起腰,警惕而心惊地转过头去。
卧槽,真有人来收钱了?!
江涌鸣眼一瞪,也同时间往门口看去。
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刚走进店铺,就感受到了这两道极有穿透性的目光,微微抬眼往玻璃柜处看了过去。
他个子很高,目测有一米九的高度,肩膀宽而不壮,身形修长。
与他幽深墨黑的眼睛一对视,青涿心中一紧,收回了视线。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校车上见过的演员。
这就代表着,他是这个惧本目前为止,除了孩子、老师、厨师以外,能见到的第一个活人。
“卧槽卧槽。”江涌鸣一路小跑过来,嘴里还嘀咕着“卧槽”,蹿到青涿身旁,用气音问道,“这人谁啊?!感觉看着就不简单!”
青涿垂眼看着柜台中巧克力色的蛋糕,视线落在前面的标卡上。
【黑森林蛋糕,六寸,188元。】
“不知道,试探看看。”他说。
在眼尾的余光中,男人的高大身影径直往另一边的玻璃柜走去,稍硬的皮鞋鞋底在瓷砖上踩出响声。
他停在了玻璃柜前,微微垂下脖颈观察,也在挑选蛋糕。
青涿双目在一个个柔软可爱的蛋糕上游移而过,他边看边走,慢慢从最左侧的展柜走到中间。
再往右走时,肩膀不甚碰到了一个物体。
他有些惊讶地转头一看,发现那风衣男人正微微撇过头,刀削斧刻的深邃面容极具攻击性,一双黑目正淡淡地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