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吸引boss的独门技巧[无限](106)

这么一说也引起了宁相宜的回忆,她歪着头思考了会儿,颔首道:“对,就算在袁家小姐五六岁的时候,她妈妈也是喊她‘育姿’的,从没提过小青。”

“嗯,然后就是一些比较隐晦的提示了。比如在国外留学后瑞秋那封信里,不仅鼓励袁育姿冲破束缚追寻真爱,也告诉她一定要‘爱自己’。”青涿继续说道。

【衷心祝愿你能寻得所热爱之人、所热爱之事。假如没有这样合适的人出现,也愿你能永远与最初的自己相伴,热烈地爱着自己!】

这是信件里的原话。

瑞秋和米雪儿两位挚友对袁育姿的影响很大,在同窗的几年里也一定对她说过类似的话,由此让自由的思想在她的脑海里埋下深芽。

“再比如回国后发现程满文的背叛那里,袁育姿在《哈米夫人》书上写满了【莫爱他人】。”

最开始青涿也只以为这句话是对程满文行径的控诉与错爱的懊悔,但现在再看来,却是袁育姿失控的最初信号。

在长久的诡异供奉之下,不详的病变从根基出发,顺着小时候经历的那场法事,以及经年累月下来的命运枷锁攀岩而上,侵入袁育姿的精神魂魄。

爱女子的下场是身陷牢狱死不瞑目,爱男子的带来是欺瞒与谎言。

深爱的至交好友在痛苦中死去,血肉相连的父母盲信他人而不顾自己。

偏执与疯狂爬入了她的脑中,让她握着笔一句又一句地写下【莫爱他人】……

一路从东廊的廊头走至廊尾,载着满盆尸肉的餐桌随主院闯入视野,刺激着人的视觉和嗅觉。

见宁相宜和朱勉励将信息消化得差不多了,青涿将剩下的部分一起抛出:“还有一些非书面形式的提示。比如和程满文结婚那天,袁育姿把我视作袁小青,但柯嬷并不认识我。”

在婚事的对抗与折磨式的供奉中,袁育姿精神失常,将身着西式风格衣裙的青涿看做了自己所爱的那个无忧无虑、漂亮活泼的袁小青。

柯嬷与袁父都知道她与袁小青的爱恋,因此在上轿时才会欺瞒她,说袁小青已经被载走,要从另一条路行至袁府来拜堂。

在拜堂礼时,袁育姿发现对面的人竟然是程满文,剧烈抗争之下便被袁忠炳指着骂为“神经病”。

与另一个自己相爱,在他们的眼中确实是“脑袋有问题”。

一串线索下来,只有中途歇菜一阵子、搞不清楚状况的朱勉励还云里雾里,从头到尾都亲身经历一遍的宁相宜很快就把前因后果推理出来了。

她抬头去看新娘那道笔直鲜红的背影,又转而去看那些面目全非、仅凭本能行动的宾客。

月光清亮透彻,但她将自己代入这个故事后只觉得凄苦阴寒。

自出生起被绑上提线写定命运的袁育姿多么苦痛,怀着祝贺之心却命丧黄泉的街坊多么无辜。

回想到那位面善热情的糖葫芦摊主和她的家人,宁相宜更觉得心堵,目光敛下都不敢去看周围浩荡的尸群,害怕看到那几张曾有一面之缘的面孔。

月夜星光下,新娘的脚步在主屋前站定 ,与化作死尸的袁父袁母对视一眼,才抬脚迈入屋中。

四人小队并未跟随而上,宁相宜眼也不眨地看她只身投进红芒,垂在身前的双手不由得紧抓起来。

“惧本里大多都是悲剧。”平静的女音在斜上方响起,宁相宜被吸引看去,就见逆着光的徐珍息抱臂站在原地,无甚感情地说,“经历多了就习惯了。没必要觉得伤感,毕竟我们自己也命悬一线。”

丝毫没被沉重氛围感染的朱勉励连连点头:“对啊对啊,这些都是假的,你不要想那么多。”

他嘿嘿一笑:“与其想这个,不如思考一下一会儿出去剧场吃点什么。”

话音才落,他的眼角又猛然瞥到桌上带着人类肌理的肉块,顿时没了食欲,只好匆忙僵硬改口。

“呃,还是想想玩点什么吧……”

宁相宜成功被他逗乐,阴郁闷堵的心情也稍微疏散开了些。

恰在这时,傧相尖声开口。

他仍然站在袁忠炳的下手位置,像唱戏一般将暗红长袖一颤:“堂中何人新婚——?”

正常的婚礼上不可能有司仪问新人是谁的环节,而现在傧相提出的问题应该只是为了审查他们给出的答案。

“新人袁育姿、袁小青。”

感受到新娘从盖头下探来如有实质视线,青涿沉静对答。

收到答卷的傧相动作一顿,像个齿轮生锈的机械一般动了动手臂,才最终确定下来。

他高喝道:“新人袁育姿、袁小青,拜堂——”

红嫁衣新娘向前挪动两步,在里屋最中心的位置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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