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一幕的祁峰笑着对加西亚弟弟点了点头。
但随后,他还是转过头来,对着那一双双望着他的眼睛,说道:
“很多人都说他可能挺不过这一次了。但我相信他会回来的。不仅是回到我们的面前,而且还会回到球场上,回到西甲联赛。”
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祁峰的眼睛就又红了。
那让他很快转身离开,小跑着去到加西亚弟弟那里。
在球队所乘坐的火车抵达马德里之后,祁峰没有坐上球队的大巴,而是直接坐上了云联集团的马德里分部派来接他的车,直奔徐起新所在的医院。
祁峰:[邹助理,我已经上车了,起新还醒着吗?]
祁峰的这条消息很快就发到了邹琦的手机上。
但给他发来了回复的,却是徐起新的爸爸。
徐爸爸:[起新睡着了。但他睡着前说了,一会儿等你到的时候,他想你直接过去叫醒他。]
这位父亲在儿子的ICU病房外发送了这条消息,而后收起手机。
当他透过玻璃窗看向病房里面的人时,那股深沉的担忧就从他的眉宇间透露了出来。
身边的医生继续和他说着徐起新的情况,而他的那位助理也尽职尽责地把那些翻译了出来。
情况显然不容乐观。
超过48小时的抢救并没有让徐起新的情况有明显的好转。
在与上一次把徐起新抢救回来的医生交流过后,他们已经得知,这一次的情况比上一次的还要更糟糕。
他们拼尽全力,却也只是堪堪让徐起新的身体没有更进一步的恶化。
但这样耗下去,即便心脏的问题不会要了徐起新的命,他也会因为由此而产生的一系列其它问题而陷入致命的危险。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们这是在等,但不是等他康复,而是在等他把命给熬没了。”
在向身边的那位医生道了谢之后,徐爸爸便说道:“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同时去尽最大的努力。”
他身边的那位助理以及邹琦都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而后,他们就各自得到了徐爸爸交给他们的任务。
“给我再联系一次起新在美国的主治医生,还有他们医院的院长。我想尽快和他们进行一次远程的视频会面。”
徐爸爸对自己身边的助理说了这句话,而后就看向邹琦,道:
“你现在就找人把我们在法兰克福的远程医疗设备全都运到马德里来。调运那些设备的授权文件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就发到你的邮箱。”
得到了任务的两人都很快离开了这条走廊。
大约是在几分钟后,才从塞维利亚赶回了马德里的祁峰就到了。
他一路跑到了这条走廊,又在和走廊那头的徐爸爸对上了视线后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
“来了啊。”
当徐爸爸开口,他对祁峰所说的,依旧是这么一句既简单,又能让人感到亲切的话语。
但现在的他看起来,可就没有三天前的笃定了。
徐起新的父亲对祁峰说:“叔叔想和你谈一谈。”
几名医护人员刚好推着药品打开了ICU病房的门。见状,祁峰就和徐爸爸点了点头,并在徐爸爸的示意下坐到了他的旁边。
“起新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作为躺在里面的那个男孩的父亲,想要打破作为家属的盲目乐观,其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但徐起新的父亲向来就是一个客观的人。
客观、理性、拥有一定的想象力、走得比事实更快一些——这就是他能够带领云联集团走向成功的,最主要也最重要的特质。
徐爸爸:“心脏的问题现在已经开始给他的各个脏器造成负担。再这样拖下去,他的情况会很危险。”
祁峰低着头,不说话。
这不是他爱听的话,也不是他想听的话。
尽管这就是事实。
甚至是已经美化过了的事实。
但在这个时候,他又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能不算是于事无补。
于是他试图去安慰这个父亲。
他知道,他与起新的感情是旁边的这位父亲所无法理解的。
但他也知道,徐爸爸和起新之间的感情,也是他无法完全明白的。
祁峰的话还没说完,他就从他的徐叔叔那里听到了一句让他感到极其突然,同时也始料未及的话语。
——“叔叔想让起新提前做那台手术。就是他原本打算在圣诞节之前做的那台。”
从全然的反对,到将它重新提上议程,对这台手术已经有了许多了解的徐爸爸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他曾责备一意孤行的徐起新太过鲁莽。
但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儿子为何要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