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能,只能一路冲下楼来,并在看到自己男朋友的时候瞬间就没了怒火。
不仅如此,当徐起新似乎是想要向他赔罪地笑起来的时候,祁峰还一开口就是那句暗号般的:“我不会问你的。”
‘我不会问你的。’——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不会问你,但你如果想对我说点什么。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祁峰总是在徐起新对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感到彷徨的时候说出这句话。
徐起新当然明白祁峰的意思。
他的小男友想要问他,心脏科的医生怎么说。
但现在可实在不是谈论那些的时候。
徐起新走上那几节台阶,把祁峰抱进了怀里。
“对不起。”
他很干脆地向祁峰道了歉,并用手轻抚祁峰的背,仿佛是在安抚对方一般。
徐起新:“我不该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就瞒着你的。”
祁峰轻轻地“哼”了一声,却也不表个态。
于是徐起新就又在他的耳边说道:“生日快乐。”
祁峰这才在又是绷了好一会儿之后委屈巴巴地说道:“我今天一点也不快乐。”
徐起新:“那我觉得,你的这句话说早了。因为‘今天’才只过了半个多小时。”
说着,徐起新松开了祁峰,并对自己的小男朋友露出笑容来。
在这份情绪的传递下,祁峰竟觉得自己一下就没那么不高兴了。
于是他也试着对徐起新露出笑意。
祁峰走下楼梯,说道:“我们……出去走走。”
两人一起在附近宽敞的街道上散了会儿步。
和巴塞罗那的色彩碰撞不同,马德里的街道看起来十分典雅。
白色的,外墙结构十分复古的建筑在这里几乎随处可见。
祁峰都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可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附近居然有这么多好看的房子,还有许多让人一看就很想尝试的小餐馆和咖啡馆。
他和徐起新走了那么一段路,然后就进到了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把这些天来的苦水全都倒给了他的男朋友。
祁峰:“我真的觉得好难啊……许堰和向阳明明都是挺不错的人,但他俩就是要这么敌对。之前还有周宇跟我一起,我们四个一起住四人间。
“但后来周宇老跑别人的房间睡,领队就干脆把我们换到了三人间。”
想想吧,想想。
这可是一间“家庭式”的三人间。
在底下的,是一张双人大床。
而双人大床的上铺,则是一张小单人床。
许堰和向阳一进到屋子就默契地想要把对方逼去上铺,还想抢占下铺。
祁峰一看情况不对,就只得眼明手快地把自己的背包丢去了上铺,说他想去上铺,又让这对对头睡了底下的那张大床。
但把他这样一个夹心人放在屋子里,其中的心酸又怎会只有这么一点。
那简直是在玩走钢丝,平衡一个玩不好就会让其中的一个非常生气,并觉得祁峰要抛弃他,去帮自己的死对头。
祁峰:“向阳的小脾气可大了。如果我帮着许堰多说几句,他能怪叫老半天。许堰就不爱说,可他虽然不说,心里却是一直在想。
“我要是让许堰委屈得厉害了,他倒是不发脾气,但他会自己一个人难过。许堰要是难过了,比向阳还要难哄。”
祁峰这么个对男朋友专一的男孩子,却要在短短的十多天里自行领悟这么多,这实在是让他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了!
说完了向阳和许堰两人的彼此针对,接下去的……就是他们输的那三场球了。
总之,事情就好像祁峰先前说的那样——‘我今天一点也不快乐。’
徐起新没有着急去安慰祁峰。
他本来就不是两人间更爱说话的一个。
并且,他也实在是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对方了。
因而徐起新便在祁峰说出那些的时候不住地看着祁峰。
看到后来,都让祁峰感觉到不好意思了。
徐起新:“我本来是想问你……想不想把你在国青队的朋友们叫过来一起过生日。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办个派对。不到晚上十二点就散场的那种。”
祁峰:“不想不想不想。”
祁峰可真的是恼了,大有徐起新再提起这个,就要捂耳朵的意思了。
祁峰:“我今天晚上不想见向阳了,而且我也不想见许堰。其他人也全都不想见了!我就想……清净一下,再冷静冷静。”
可这句话才一说完,他就很快看到了此时让他并不抗拒的一位老朋友。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咖啡馆的门口。
从里面走下来的,是另外一个墨镜男孩。
男孩抬起头来看了看咖啡馆的名字,而后就在看清了坐在里面的祁峰和徐起新两人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