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暗卫在屋顶上一动不动,又能有什么声响?未得主子命令,暗卫是不能抬眼看主子的,眼神又怎么谈得上不尊重?
这些贺兰承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不过是对带刀心存不满,随便找了理由收拾他一顿罢了。
不过带刀脑子简单没有这些弯弯绕的东西,他想不通为什么主子这么不喜欢自己 ,他只当是自己动作笨重惹了主子不开心。
他好不容易能出来当个暗卫,不想惹了主子不开心。
于是在屋顶上的时候更是一动也不敢动,就像是一尊石像一样。直到他听到了两声猫叫,似乎恍然大悟一般。
觉得大概是猫吵到主子了。于是他听着第一声猫叫后就将手摸向刀柄……
等贺兰慈应付了一天上门拜访的客人,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只见一只被砍成两截的猫横在自己屋子里,猫的尸体下面还垫着绣着暗纹的黑衣,这暗卫特质的衣服,不是带刀还能是谁?
贺兰慈愤怒至极,以为是带刀向他挑衅,气急败坏地把带刀又狠狠抽了一顿,带刀不躲,一声也不出,贺兰慈不耐烦地用鞭子别过他的脸,恶狠狠地问道:“你是不服本公子?”
却只看到一双湿淋淋的漆黑的眼睛。
“不敢。”
带刀又想起来贺兰慈不喜自己看他的眼神,又把头低了下去。
也正是这么一个动作,又再次点燃了贺兰慈的怒火,下了死手,硬生生把人抽的昏死过去。
带刀那么个大体格子倒下去的时候,大公子还觉得人是装的,轻轻踢了两脚。
发现人真的不动了,这才慌张了起来。心道该不会把人给打死了吧?只是想给不懂事的狗一个教训,没准备真打死他啊,又急急忙忙喊人去叫大夫。
带刀人才刚到府里不足半月,倒是吃了好几顿鞭子了。
旧伤添新伤,伤口发热,发起了高烧,嘴里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贺兰慈侧耳一听。
“叫……猫……”
什么猫?什么意思?贺兰慈一想到那被砍成两截的猫,不由得感到一阵子心烦意乱。
又到了夜里,贺兰慈窝在被窝里,只听得屋顶上传来了“沙沙”地声响。
他第一反应是带刀,但是带刀人还在床上躺着呢。接着便听到几声猫叫。
这是……猫在叫春呢……
贺兰慈这才反应过来,带刀不是要挑衅他,而是想跟他说是猫吵,把死猫放在他屋里,是在跟自己说不用担心,已经解决了……
怪不得跟献宝一样,还裹了布再送进来……像是山上的猎户养的猎犬一般,捕到的战利品,都会讨好地送到自己主子跟前头。别的狗能叼来野兔跟野猪崽子,他的带刀只能带只两截的野猫给他。
第2章 拿鞭子来
夜半,贺兰慈又梦到了自己的上一任暗卫,他说自己三十有六了,算是活的长久的了,不要为了他的死而伤心。若是下一任的暗卫有异心,应该早点处决。如果忠心耿耿,也不要叫人寒了心,要对人家好一点。
这些话本来应该是他对带刀说的,要好好护着自己的主子。但是前后两任暗卫除非生死交替,否则永无相见之日。
早上大夫给带刀换过伤药后,带刀第一次见到了不是愤怒神情的贺兰慈。
那真是人如珠玉。
人人都说姑苏的天潢溃胄,个个都是珠玉美人。
姑苏王不爱江山爱美人,到处搜刮天下的美人,连当今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也比不上三分。
贺兰慈又是嫡长子,一脉相承的姑苏血脉,端的是白玉骨,冰雪肌。
可就是这样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人用马鞭子把带刀抽了个半死。马鞭子除了赶马就是赶牲口用的,贺兰慈在抽带刀的时候也像是在抽牲口,没把他当人看。
“猫我看见了,以后……脚下注意着点。”
贺兰慈心虚自己打错了带刀,但是嘴上不肯服软。带刀没点头也没摇头,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要是主子的脾气跟他的脸一样就好了……
那样……自己会好过些。
其实在带刀挨了第二顿鞭子的时候,就有别的暗卫来提点他,不要老在主子眼前晃悠,降低一下存在感。可是带刀不说也不动的,还是被贺兰慈从房顶上叫下来挨抽。
贺兰慈哪里知道带刀心里的小九九,只当是伤了带刀的心,咳嗽了一声,说道:
“我以后不会随便打你了。
贺兰慈原本是想从今天开始,对带刀好一点,不那么坏了。毕竟带刀没做错什么,人又不是他杀的,来也不是他自己想来的的,一把听从安排的活刀,有什么错呢?
但是前脚他刚这么想,后脚却不知道怎么病倒了,而且是一病不起,姑苏王急的直跺脚,那府上的牛鼻子老道说要找个八字相投的冲个喜就好了,结果找来找去,与贺兰慈八字最契合的竟然是他的暗卫带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