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到后面的办公室登录公司的员工系统,进行一个考试。考核通过后,就会在第二周正式升级。”
余爽点头。和奥尔罕约了下个周一进行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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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余爽和陶暖再次来看望依慈。
依慈进步神速,已经会含糊地发音了。
医生问她的姓名,孩子的名字,让她对着日历说出今天的日期,她都能答上来。
余爽在旁边高兴得直鼓掌。
做腿部训练的时候,理疗师为依慈套上了专门为她定做的套筒,目的是帮助她的腿和脚摆正位置。
她的手臂肌肉依然僵硬无法伸展。医生建议下周开始注射肉毒素以帮助过度收缩的肌肉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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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陶暖搂着余爽的腰,问他要不要去艺术馆看看,因为最近有梵高的特展。
余爽很激动:“哇,你还关注这个?我一直很想去!”
“嗯,每次看望完依慈,都看到你很郁闷。去完艺术馆,我们可以沿湖边走走,换换心情吧。”
“好。”余爽向陶暖的怀中依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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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学院艺术馆成立于1879年,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大的艺术博物馆之一。
“你知道吗?这里是我们这些艺术生的圣地之一,”余爽高兴得转圈,“它拥有除卢浮宫外,世界上最大的印象派和后印象派艺术收藏。之前一直想来都没有机会。”
“绘画上你是专家,给我讲讲吧。”陶暖跟在余爽后面。
“好的,没问题。”
他们先去参观了艺术馆里一些举世闻名的杰作,包括伦勃朗的《戴金链的老人》,乔治·修拉的《大碗岛的星期天下午》,莫奈的《睡莲》,毕加索的《老吉他手》,爱德华·霍普的《夜鹰》以及格兰特·伍德的《美国哥特式》等等。
余爽的嘴像打开的水龙头,滔滔不绝给陶暖介绍各个画作的创作背景、绘画风格和技术手法。陶暖从来没见他如此充满热情。
最后他们来到了梵高特展的大厅。除了自己的馆藏,芝加哥艺术馆还从荷兰、法国、英国、德国等地的著名博物馆借来了几十幅梵高的作品,让余爽大饱了眼福。
“你知道吗?梵高也是白羊座。”余爽盯着其中一幅《向日葵》,“这个星座的人充满了热情,像极了追逐太阳、盛情绽放的向日葵。”
稍作停顿,余爽继续说:“而有时候,可能是热情过了火,让身边的人感到害怕,想远离他。”
余爽走到了那幅耳朵缠着绷带的《自画像》面前,脸上的笑意消失。
陶暖的目光凝在余爽的脸上,心中百感交集。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后面环住余爽,轻轻在他的耳边说:“爽,你想搬去一个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太阳的地方吗?”
余爽游离的神思逐渐聚焦回来,慢慢转头看向陶暖,眼睛里充盈着水汽。
“我对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做了调研,那里以晴天闻名,每年大约有300天都阳光明媚。”陶暖认真地看着余爽,“我在那里选中了一个房子和一个待出租的店铺,已经让我在那边的表哥去看过,交了定金。”
两人走出特展大厅,离开艺术馆,来到密歇根湖边。一路上,余爽都没有说话。
“当你说想搬到一个每天都是晴天的地方,我就开始着手调研了。”陶暖有点忐忑,“如果你愿意……”
“如果我不愿意呢?”余爽打断他,湖面吹来一阵凉风。
陶暖眼睛微微张大:“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把签约取消,陪你留下来。”
“你工作找好了?”
“只是联系了那边最好的梅奥医院,他们说欢迎我过去,但是没有定下来。”陶暖的心有些失落。
“那个店铺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要开咖啡馆嘛,所以我......”陶暖略带委屈地看着余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
余爽喉结滚动,附身坐在了岸边的石阶上。
“我以为……”余爽声音哽咽。
“什么?”
“我以为你要丢下我了。”余爽低头看自己的鞋。
陶暖呼吸一滞:“我怎么会丢下你?”
“我不喜欢别人背着我干事情。”余爽面容难过,“我真的很害怕,很没有安全感。”
“对不起。”陶暖吐出一口气,单手搂着余爽的脖子,扭脸亲他的额头,“一开始还不确定,后来有眉目的时候依慈又出了事情。我看你每天心情都不是很好,所以也没有找到机会提出来。”
余爽把头埋向他的颈窝,两行眼泪流出来。
“作为一个医生,本看惯了生离死别,但是我看到了依慈对你产生的巨大影响,而你的每一个情绪上的变化都触动、牵扯着我的心。”陶暖把他搂得更紧了,“所以我想尽可能快地去实现爱人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