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海东岔开话题,让小张去叫经理带几个女孩儿来。奚涓直觉张海东怕她生事。
旗袍美女们站成一排,供他们挑选。
就那三位客户选了,陈少峰和张海东都没选。陈少峰凑近奚涓,道:“今天就请你帮我挡挡酒了。”
她恶心死了,盯着茶几上各种水晶玻璃制品,每一样都很趁手,真想砸破这老色鬼的狗头。
同时又对张海东刮目相看,这人真是不近女色,只一心钻营名利。
有张海东在场,这手机怕是更难拿到了。
她被陈少峰安排敬了一圈酒,他们并没有谈公事,信马由缰地聊着各种投资项目和女人。
他们也投资女人,某网红主播,某十八线小明星,都在他们的投资名单内。对他们来说只花了很少的钱,便能得到一个合格的女奴。
等到酒性正酣,陈少峰越来越放肆,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凑到耳边说:“我有些醉了,你呢?”
带着烟酒臭的风钻进她鼻腔,她拼命忍住想要干呕的欲望,说:“嗯,醉了,陈总,什么时候结束?我得跟男朋友报备一声。”
“要不叫小檀总也来,咱交个朋友。”
“不了,他出差。”
“那不就得了,别怕醉,大不了醉了,我给你在楼上开间房。他们这儿的水疗按摩特别好,我请你去试试。”
她知道他在虚与委蛇,他一心认为她是个不会撒谎的蠢货,手段拙劣,就为接近他干坏事。她放任他这么相信,要不也不能这么顺利到他身边,等着钻空子。
思忖片刻,她举起杯敬他:“那一会儿我醉了,耍起酒疯,你多担待。”
“你还耍酒疯?”
“我酒品可坏了,之前喝醉打了客户,你不信问张总。”
也不知他信没信,没吭声,眯着眼喝下酒。又几杯下肚,他起身上厕所。机会来了,刚这么一想,陈少峰跟牛仔别双枪一样,将两支手机一左一右揣进兜里。
她要郁结死。
等陈少峰出来,脚步仍然踏实,看不出半点醉意。这次他没将手机放茶几上,搞得奚涓更苦恼。
又喝了几轮,那三位不仅跟小姐喝,也跟她喝。路易十六很快见底,陈少峰又叫了一瓶一千多的威士忌。大概看出了三人喝好酒也跟喝啤酒一样牛饮,根本喝不出好坏,还不如点便宜的,让他们喝个够。
她有三分醉,只是胃里胀,神智仍清醒。但三分能装出七分,靠在沙发上说,不能喝了。眼神迷蒙,看得陈少峰蠢蠢欲动。
这时,旗袍美人走到那一面红丝绒布幔前,按下墙上一按钮,布幔缓缓拉开,后面竟不是墙壁,是一面玻璃。
玻璃后,四位带着不同颜色假发的美女在跳舞。包间里的音乐声与她们的舞动节奏完全一致,跳着跳着,就开始脱衣,很快将自己剥得只剩丁字裤和流苏胸衣挂在尖儿上。
奚涓眼睛瞪得铜铃大,转头看小张,他那嘴巴没合拢过,哈喇子都要流出来,满脸写着不虚此行。
包间里气氛越发暧昧。三位客户拥着各自的小姐跳舞,陈少峰站起身拉她,“陪一曲?”
她扶着额说:“好晕啊,没法跳。”
陈少峰手上更用力,又拽一把,将她拽起来:“没事,你靠着我,跳舞也可以醒醒酒。”
他们走到包间中央的空地。陈少峰两只胳膊箍住她的腰肢,力气之大,险些挤出一个酒嗝。她当真打了一个,对着陈少锋的脸。
他气她没分寸,皱着眉轻斥,酒气熏天!注意形象!
她咯咯笑起来,被他带着挪了几步。这人简直要贴在她身上了,心里蹿起一股恶念,重重地一脚踩上去。
陈少峰吃痛,一把推开她,怒目而视。
她继续咯咯疯笑,跟他道歉:“对不起。陈总,我不会跳舞。”
陈少锋看她笑得千娇百媚,怒气一下烟消云散,笑着说:“小心脚下,咱慢慢跳。”
又将她抱住,没挪几步,又承受一脚。他疼得龇牙咧嘴,恨恨道:“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奚涓捂住嘴,眼里含着泪,拼命摇头。
“陈总,我们还是别跳了,我陪你喝酒。”她诚惶诚恐地去端了两杯酒,逐一斟满,一手端一杯,一面走一面念:“陈总实在对不起,我干了你随意。”
奚涓晃晃悠悠走近他,步伐杂乱无章,忽的一个趔趄,她向前倾倒,单膝跪在地上,两杯酒全洒在陈少锋西装裤上。
这两杯酒加起来有六百毫升,她瞅准装苹果手机的口袋,狠泼过去。
陈少峰脸黑成锅底,咬着腮帮子将口袋里的钥匙和手机掏出来。
奚涓带着哭腔道歉,嗫嚅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非常自然地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拿纸擦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