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觉得没有意义,也许是觉得问了会破坏此时的氛围,也许是……他内心已经知道了答案。
……
一旦开了留宿的口子,庄桩很快发现,他的舍友从一位变成了两位。
三人一起吃早餐时,郁怀枳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要给庄桩转钱。
庄桩满面茫然:“啊?为什么?”
郁怀枳言简意赅:“房租。”
庄桩:“!!!”
好吧,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也没说江时野不能带伴侣同住。
“不用不用!你又不是单住一间房,你俩算是一起付的!”庄桩急忙推辞。
“是这样吗?”郁怀枳看向江时野。
郁总至今还没和人合租过,只以为住了就要付钱。
江时野点头,收回他的手机:“不用这么见外。”
相比起他和江时野来说,庄桩当然该算是外人。
不过郁怀枳没有提出异议,只点头道:“好。”
等下午庄桩出门,郁怀枳躺在江时野腿上刷手机的时候。
江时野突然道:“帮我澄清的事,谢谢你。”
从小到大,他都是孤军作战,遇到困难的时候,他第一直觉想到的,只会是如何自己解决,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注定该放弃,而不是去寻求他人的帮助。
他一直坚信,没有人有义务去帮另一个人。
然而现在,他真正体会到,原来有人愿意为他出头,是这种感觉。
有个问题,他问过庄桩,现在,他也想问郁怀枳。
“你怎么知道,凌兰说的是假话?”
其实凌兰在平台上所说的,除了结果不同,过程几乎都和现实吻合,这种真假掺半的消息最是惑人。
加上江时野曾经那样决绝地离开过郁怀枳,为什么郁怀枳却仍然愿意选择相信他呢?
闻言,郁怀枳调整了下躺姿。
他将江时野的手凑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我只相信你。”
江时野轻笑:“为什么?”
郁怀枳抬眼,自下而上直直望着江时野的眼,理所当然道:“没有为什么。”
江时野指尖轻蹭郁怀枳的唇,却不放过他:“说。”
郁怀枳垂下眼,面上似是有些挫败。
他干脆坐起身,然后跨坐在江时野大腿上。
他双手撑在江时野的肩上,额头抵上江时野的。
“我宁愿你是那种攀权附势的人。”
他似是叹息一声:“这样的话,我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如果,当时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郁怀枳拥住江时野,温热的指尖轻抚他肩下的长发。
他的声音低低的,暗含携着岁月的惆怅。
“我很难过……没能及时保护你……”
这是郁怀枳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心声。
江时野垂下眼,安静地听着。
原来,真的有人会对他百分百地偏爱。
原来,心脏被暖意笼罩,是这种感觉。
江时野搂在郁怀枳腰间的手猛然收紧。
紧贴的胸膛间,是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逐渐地,他们的心跳速度趋于同步。
“郁怀枳……”江时野轻声唤出这个名字。
简单三个字,却仿佛能引起他灵魂的震动。
他紧紧抱住怀中的人。
空荡荡的胸口间,似乎终于寻觅到了命中注定的宝物。
……
郁怀枳敏锐地发现,江时野对待他的态度,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和江时野一起在厨房间备菜,郁怀枳时而停下手里的活,贴到江时野身边,感受他的体温,时而干脆什么都不想,发呆似地望着正在切菜的男人。
江时野自然感受到他的注视,唇角微扬,向他瞥来一眼。
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温柔。
“看什么?”连声音都是柔和的质感。
郁怀枳听得耳朵莫名发热,诚实回答:“看你啊”
江时野眉头微挑:“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郁怀枳依然诚实。
江时野:“……”
他看了眼郁怀枳洗了半天都没洗好的娃娃菜,轻笑道:“别给自己偷懒找理由。”
郁怀枳随他望过去,盆里的菜已经泡了半天了。
这的确不该是雷厉风行的郁总该有的效率。
郁怀枳索性将盆里的水倒出一些,然后将盆子端到江时野身边。
明明只是两步的距离,郁怀枳就是觉得这样会更开心一些。
眉眼微弯,郁怀枳开始认真洗菜。
唇间却忽然传来湿凉的触感。
“张嘴。”
令人怦然心动的声音自身边传来。
郁怀枳下意识张嘴。
一样东西被投喂到他口中。
牙齿下意识咀嚼,黄瓜片清爽的味道传递到大脑,郁怀枳才知道江时野喂了他什么。
江时野的手指却没有离开,而是轻捏住他的下巴,湿凉的指尖在郁怀枳的唇上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