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暄停听话闭上了眼。
傅锦时将自己的发带从后面撕扯开一节,覆在褚暄停的眼睛上向后系好。
褚暄停任由她动作,甚至还配合的抬手扶住了前面,方便傅锦时打结。
“可以了。”傅锦时说。
褚暄停放下了手。
“幸好你来了。”
傅锦时坐回自己的位置后,道:“其实若非是我,你未必受这般重的伤。”
若是不为护她,褚暄停不至于拖慢了那一瞬间,他完全可以毫发无损地躲开爆炸。
“我便是不挡过去,你也能好好避开。”褚暄停略微歪着头道:“这样说来,倒是孤多此一举了。”
当时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但其实他们二人各自都能完好避开的。
傅锦时望着褚暄停,笑了起来,褚暄停唇角翘起。
他们二人都是极好的,谁也不是拖后腿的。
“岸上,你是怎么安排的?”傅锦时说起了正事。
褚暄停问道:“你到如今遇着了谁?”
“春山,还有陆家的人。”
“这样的话,春山如今便已经给律兰旭传了信。”褚暄停说:“不出一日,昼津和沉七也会能过来。届时便等着京城与陆家的消息了。”
“二皇子?”傅锦时还记得褚昼津如今依旧是流放之身,倘若来此,岂非是送到陆家刀刃上。
“他来寻商邑。”褚暄停说。
傅锦时想到那块染血的玉髓,问道:“问过白兴裕了吗?”
既然是在城东处寻到的玉髓,那么说明商邑发现了城东的异样,但是还未来得及报给他们,便被发现了,甚至受了伤。
“白兴裕说他逃出了遂州,但是出了遂州以后便失去了踪迹,梁慈崇的人也一直在找他。”
“只要没落在梁慈崇手中,情况就不算糟。”
“嗯。”
“京城那边,你又是如何安排的?”
“我差人给扶清送了信,让她……”
祁州,陆家。
“父亲,成了。”陆珏拿着消息进了陆晔的书房。
梁慈崇虽被褚暄停的人看住,但他手底下的人并不会因为少了个梁慈崇而乱了阵脚,可以说大半个遂州在他们陆家的掌控之中。
陆晔正在练字,闻言,他写下最后一笔,应了声。
陆珏站在一旁,看着那副字,赞道:“父亲的笔势越发苍劲雄浑。”
“比之陛下如何?”
陆珏下意识抬眼看向一旁挂着的那副书法,而后收回目光恭敬回答:“父亲更甚。”
陆晔朗声一笑,搁下笔,“将消息给我。”
陆珏双手将手中的小卷纸呈上。
陆晔展开,看完后,他道:“给张庆全去个消息。”
“父亲是怀疑……太子殿下将计就计?”
“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多智近妖,不容小觑。”
陆珏道:“那可是足量的火药,而且我还安排了人在城外河道巡视,皆未发现他与傅锦时的踪迹,如今宁王世子律兰旭也派了人出来找,那着急样子,不像是假的。”
陆晔淡淡地瞥了一眼陆珏,“那河中你可发现了尸体?”
陆珏一顿,而后道:“青川河河水湍急,尸体被卷走,很是正常。先前周义等碍事的人皆是扔进了这河中处理的。”
陆晔神色深沉地望着陆珏,“珏儿,你知道秦家与云家为何败了吗?”
陆珏回答:“太过自以为是。”
说完他猛然惊觉,自己犯了同样的错误。
陆晔见他意识到了,便没再多言。
陆珏躬身垂首,“儿子知错。”
“去办吧。”
“是。”
陆珏从书房出来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刚到院门,恰好碰上了前来寻他的褚祈年。
“六殿下。”他恭敬行礼。
褚祈年摆摆手,“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你我之间不必讲求这些虚礼。”
“礼不可废。”陆珏笑道:“殿下来找我是何事?”
褚祈年眨眨眼,“听说楼仙台上了新酒,这不来喊你一同去尝尝。”
“今日恐怕无法陪同殿下了。”陆珏遗憾道。
“可是出了事情?”
陆珏点头,“刚收到消息,太子殿下在遂州遇袭失踪,眼下生死未卜。”
褚祈年陡然变了脸色,“怎会如此?!遂州守备军同沉铁卫是做何用的?如何会让刺客近身!”
“殿下不怪太子殿下?”
“我为何怪皇兄?”
“殿下被贬来此处毕竟是因太子殿下,我还以为……”
“关皇兄何事?当初是我母妃有错在先,能留我们二人一命,已是皇兄心善。”褚祈年脸上还带着担忧和急切,“陆兄,可否借我几个人,我要亲自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