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四哈哈笑了起来,又看向张公公,他道:“师父,这是徒弟最后一次帮你了。”
说完,他就要咬破嘴里的毒药,秦颂锡速度比他还快,闪身上前卸了他的下巴,将他嘴里的药抠了出来。
肃帝道:“带下去。”
秦颂锡将人拖了出去。
肃帝又皱着眉看向张公公,“不会武功,逞什么能。”
“老奴也是着急了。”张公公道:“再者,这是老奴的本分。”
他虽这么回应着肃帝,心中却在想着游四最后那句话,他没想到游四竟想要拉他下水。
肃帝喊了人去宣太医,又对张公公道:“这几日便好好养着吧。”
“谢陛下。”张公公又看向肃帝,欲言又止。
肃帝知道张公公想说什么,他拍了拍张公公的肩,耐着性子道:“不过是报复之言,朕还不至于被如此轻易蒙蔽。”
张公公揩去眼角的泪,“老奴多谢陛下。”
另一处,顺安别院里。
傅锦时与褚暄停收了消息赶过来,顺道让人去提了白兴裕过来。
白兴裕一进来,便哭天抢地,“我的宝贝啊。”
他捧着地上的瓷器碎片哭得格外伤心。
丁由在一旁被护卫扣着跪在地上,不耐烦道:“都是假的,你装什么。”
白兴裕陡然愣住,“你说什么?”
第149章
“你这瓷器碎的几个全是假的。”丁由望着白兴裕的反应,惊讶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自小便流浪在鱼龙混杂之地,靠着偷鸡摸狗为生,后来被一个老头子收养,那老头子从前是在官窑烧瓷的,他跟着他也学了些皮毛。
刚才打碎瓷器后,他慌忙往外跑,却被堵了个正着,便又急忙进屋,想要从后面的窗户跑,结果还是没跑成。被压过来时,恰好就在这堆瓷器碎片旁边,他便看了看,这一看便发现瓷器是假的。
他还以为是白兴裕为避免东西被偷,提早换走了呢,没成想,他竟不知。
看样子也是被坑了。
他嘲弄地笑了起来,“白大人贪这么多东西,竟没找个识货的验一验。”
褚暄停看向在查看的律兰旭,律兰旭拿起一块碎片又从旁出拿了完整的瓷器,给褚暄停看,“的确是假的。”
今日是另一批药材入城的日子,因为半点耽误不得,那边负责的人昼夜兼程,他也提早带了人去城门接应。回来时路过顺安别院,听到里面吵吵嚷嚷,便让人去查看,很快手下来报,说是顺安别院遭了贼。
如今遂州是三方博弈之地,任何事情都疏忽不得,他立刻让人去禀报褚暄停,自己先进去查看情况。
一进去便见顺安别院的护卫扣押了四个人,地上则是一片狼藉。
“其他的呢?”褚暄停问。
律兰旭指着打开的盛着银子的箱子道:“只上面的一层是真的,下面的都是外面是银,里面则是空的。”
傅锦时闻言与褚暄停对视一眼,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简单。
“太子殿下,为下官做主啊。”白兴裕扑到褚暄停脚边,面上一片肉痛之色,“定然是有人偷偷换走了下官的财物,下官此处少说也值几万两。”
“白大人可是确定你放进来时都是真的?”褚暄停的声音低沉清冽。
“下官确认。”白兴裕道:“下官府上有懂得辨认真伪的门客,下官送进来时,差他辨认过。”
褚暄停垂眼,目光冷淡地望着白兴裕,“那么,白大人,你原本的这些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白兴裕的表现很不对劲。
他这般直接哭诉自己的宝贝,甚至在旁人说了此处的东西是假的之后,他却还要告诉他原本的东西值上万两,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他这个太子他是贪官吗?
白兴裕不会不知道贪污赈灾粮款乃是杀头之罪,那么他图什么?
想到这里,褚暄停想到白兴裕刚才说的那句话。
有人偷偷换走了财物。
其实不必他点出来这点,他也能想到,但同时他还多想了一点。
除了在白兴裕的顺安别院换走这些东西,还有可能是在押运途中被换走。
不过白兴裕是贪官不假,可他绝非是个愚蠢之人,从他能在他刚来此地之时,便设计连环套就能看出来此人心计,这样一个人,贪这么多东西,怎么会不验真假。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问了白兴裕。
而白兴裕的回答也相当于再次强调了是旁人换走的。
遂州此处有能力从顺安别院换走白兴裕东西的人只有梁慈崇。而梁慈崇这般作为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自己贪墨,但因想掩人耳目,于是借着白兴裕遮掩,二便是给他身后的陆家,因为陆家做的事情一旦暴露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所以梁慈崇借着白兴裕贪污从而遮掩钱财的真正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