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吃饭吃得有些着急,又来了例假的缘故,胃部有些难受。
她靠在沙发上,接过矿泉水喝了口,蹙起眉头揉着胀痛的胃部。
“我还是去跟你请个假吧,缺席一两场路演没关系的。”陶娜抽了张湿巾细细擦拭着她额角冒出的冷汗,眉梢没忍住也跟着蹙起,“你这样拿命工作,消耗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姜棠按住她准备拿手机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摇摇头:“总共没剩几场路演宣传了,我还撑得住。”
这是她的
第1部 电影,该有的流程她都想走一遍,不想留下遗憾。
似乎怕陶娜执意要给她请假,她抿着发白的唇,轻声说:“要是真撑不住了我会请假的,你也别跟他说。”
她不想让陆寻昭担心。
陶娜轻轻叹了口气:“我得给你约个全身体检,等忙完这几天去医院检查检查。”别累出什么暗病了。
以前姜棠佛系的时候,她总觉得人家不够上进,现在人家为了工作成拼命三娘了,她又觉得人家不够爱惜身体。
这矛盾的心理真令人无奈。
姜棠靠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工作人员过来敲了敲门提醒她快到路演开始的时间了。
整理好衣服,重新补了妆,确保形象完美无缺,她这才放心出门往影厅的方向走。
上半场路演互动她的精神状态尚佳,在面对记者的提问时,能流畅自如的回答完整。
到了下半场时,她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光是踩着十厘米细高跟在台上就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频频恍神,后背更是冷汗直冒,影厅的空调冷气跟不要钱般往她五脏六腑钻。
好不容易捱到了路演结束。
她跟着电影团队退场,脚步有些发软,踩在红地毯上软绵绵的,感觉很不真实。
离得最近的宋翊然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下意识抬手搀了她一下,长指触及到她冰凉的肌肤,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姜棠借着他的力度,一只手扶着墙走,唇色苍白,稍稍点了点头。
她不是虐待自己身体的人,现下是真的撑到身体的极限了,不敢再逞强。
宋翊然转过头去跟旁边的人说了什么,手上却仍没松手,搀扶着姜棠往影厅外走。
刚走到影厅门口,似是被没铺平的红毯绊到了脚,她的脚步蓦地不稳,直直要往旁边摔去。
身后闲聊的人群中也同时响起几道混乱的惊呼。
“姜老师!!”
“随行医生呢!还没有赶过来吗?!”
“她好像昏过去了,恰她人中试试!”
好在陶娜就候在门外,见她左脚绊右脚摇摇欲坠的要摔了,心脏骤停了一瞬,眼疾手快地准备接住她。
姜棠只感觉耳边好吵,喧嚣的人声像噪音般钻进她耳朵里,眼皮也好重,仿佛打翻了浓稠的胶水在上面,紧紧黏住她的下眼睑。
呼吸间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清冷香气,她眼睫轻颤了几下,意识逐渐消散。
————
傍晚的医院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但是顶楼的私人病房里安静又静谧。
除了空气中弥散开的浸入墙壁的消毒水味,整体格局温馨得不像在医院。
不知昏睡了多久,姜棠感觉到有双温暖的大掌在抚摸她的额头,紧闭的眼睫微微动了动。
好不容易睁开了千斤重的眼睛,带着水雾的瞳孔模糊了眩目的顶灯,她眨了眨,视线慢缓缓地左移。
目光触及到熟悉的身形轮廓,想本能地凑上去撒娇,心底忽然涌上一丝心虚。
从雪白被子里伸出去的指尖在离他还有一厘米时硬生生停住了,拐了个方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喉间挤出几个字:“想喝水。”
陆寻昭倒了杯热水却没有递过去,坐到床沿把她抱起来,又端起玻璃杯吹冷了些,才贴到她唇边小口喂着。
姜棠一边抿着玻璃杯中的水,一边仰起脸蛋悄悄观察陆寻昭的神情。
从她醒过来到现在,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这样想着,她抬指戳了戳他腕骨上的绯色小痣,像是给自己找补般:“我不是故意折腾自己身体的,我都准备请之后几场路演的假了。”
见她解释完了,陆寻昭还是沉着脸不讲话,她放软身段,钻进他怀里撒娇:“我饿了,想吃春华路那家的鲜肉月饼。”
“太油腻了,少吃。”陆寻昭终于说话了,但是一开口就拒绝了她。
她不挑食,也不是非吃这一口不可,淡淡哦了声,摸着他袖口别着的珍珠袖扣玩。
陆寻昭拿起手机拨通秘书的电话嘱咐他准备些清淡的饮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