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这样诋毁许云溪!
荣叔愤愤不平地骂道:“正扑街,有爷生无爷教,食碗面反碗底!*许小姐,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啊,肯定是心理扭曲,嫉妒你,一个男人,竟然能如此忘恩负义,反咬一口帮助自己的人,迟早被天收!被雷劈啊!”
许云溪微微摇头,刘永安这种杂碎不值得她生气,他刚刚暴露出了一点,既然他敢这么有恃无恐地指着鼻子骂她,想必背后是找到了靠山。
他是虾兵蟹将,真正主使还隐藏在背后。
“正废柴,读咁多书,全部读佐入狗肚!”[读这么多书都读进狗肚子了。]
荣叔的怒吼声响彻屋顶。
可惜,刘永安的态度油盐不进,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站的笔直,左耳进右耳出,看起来是这样,但也有可能是他听不懂荣叔说的塑料普通话。
许云溪冷淡垂眸,心里最后那一丝怜悯消失无踪,离开图书馆时,她直接吩咐基金会切断对刘永安的一切奖学援助。
等待红绿灯的间隙,荣叔抬手看了眼,懊恼道:“刚才没发挥全力,早知道我就……”
许云溪笑笑:“你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谈及女儿,荣叔的戾气消散无踪,温和道:“很好啊,成绩名列前茅,多亏你……”
说话间,他们已回到壽臣山,许云溪心事重重,下车时还被绊了一跤,摇摇晃晃地朝前院走去,脑子挤满了事,对周遭的事物视若无睹。
一双温热的手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
“你去佐边度?点解咁迟翻屋企?”[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晚回家?]
许云溪从脑中疑云挣脱而出,微微惊讶之际,汤乐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鬓角,她赶紧转过身,汤乐的下颌抵在了她的额头。
“你怎么回来了?”许云溪的眸子亮晶晶,“阿炳说你很忙。”
汤乐注视着她,眼底之下是翻腾的眷恋,嘴上半点不饶人:“怎么,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许云溪傲娇一笑,叉着腰:“解释什么?你要是不信我,新闻刚出来那会你就应该赶回来了,而不是现在——别捏我的腰,痒!”
“牙尖嘴利。”汤乐捏着许云溪的侧脸,“说,刚刚去了哪里?”
此时天光微暗,余晖与蔚蓝相衬一色,蔓延至长街深处,月牙腾空,与底下的人儿遥遥相望。
许云溪坐在前院蔷薇花下的摇椅,把自己查到的事同步给了汤乐,闷闷不乐地双手抱胸,用高跟鞋的鞋尖去蹭汤乐的皮鞋。
“昨天晚上是正常应酬,Kaia她们都在,真不知道是谁干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汤乐用膝盖抵住许云溪不安分的大腿,一手握住她的肩头,按定她。许云溪抬眉,原以为会与汤乐的目光对视,却发现他垂眉不语,一如在外杀伐果断时候的冷冰冰。
“怎么了?”
阴刻之意转瞬即逝,汤乐淡淡勾唇,单手搂过许云溪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另一手把玩她的发尾,清淡的粤语声调袭来。
“滢滢,你中唔中意英国啊?”[你喜不喜欢英国?]
许云溪耳朵紧贴他的腹肌,鼓鼓心跳透过他的西服传染过来。她灵机一动,问:“怎么了,你要把集团的发展重心转移到英国吗?”
在汤乐回答之前,许云溪听见他嗓子的吞咽声,“不是。”
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舌尖扫过她的下唇,手掌捂着她的后脑,说:“你不是一直想出国读MBA吗?我来安排。”
不远处的何家炳听了会儿,见到两人说话声音渐渐变小,开始耳鬓厮磨。他默默从前院的草径离开。
SK集团的业务在英国的分布很少,未来几年不会把发展重心放在这里,如果他没猜错,乐哥此举,应该是想把许小姐从香港支开一段时间,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让她回来。
“你们几个。”何家炳朝站在车子旁边的几个保镖说:“最近嘴巴都关严些,别让许小姐知道不该知道的。”
“是!”
第25章 谎言五
汤绍钧到的时候,留声机的歌声在整个楼层悠扬。
室内的灯被调暗,暗淡的壁灯指引着脚下前路,曼曼薄纱被窗外的微风拂起,影影绰绰地遮挡住汤绍钧的视线。
他似乎看到有个裸-女从孟依楠的身上起来,影子一闪而过,不是很确定,又走近些,沙发上坐着一圈女人,像是闺蜜聚会,刚才那个裸-女已经披上了衣服。
瞧见他来,孟依楠脸色如常,非常
懒散地问:“汤总,你也喜欢留声机?”
今晚是留声机唱片局,孟依楠有些好奇地看着不请自来的汤绍钧。
女人们也是怪异地瞅着他,开始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