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约了其他同学一起来探望你的,结果他们的通行证没办好,来不了,只有刘永安赴约了。”
被
点到名的刘永安朝许云溪点了点头,上扬的眼睛借着这个时机将许云溪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随即嘴角略微下压,桌面下的手也紧握成了拳头。
张琬继续说:“在来香港之前,我和其他同学去了一趟川西无人区,拍下了旅程的纪录片发布在了B站,现在播放量超千万了。”
“在以前我都不敢想自己会做这么大胆的事,都是因为云溪姐姐你一直不停地鼓励我们,帮助我们,我们才有机会走出大山,川西真的非常非常漂亮,我觉得这么好看的景色一定要让云溪姐姐也看得到,所以我将旅途拍的照片整理成了一本相册,送给你。”
张琬掏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非常郑重的递给许云溪。
许云溪有些怔,很快接过,随手掀了几页,有宽广无垠的大草原,有自由自在的绵白羊群,有在天际连成一片的火烧云。
很美的景色,是与香港繁华都市截然不同的景色。
在香港四年许云溪什么都尝试过。
她几乎没有休息的日子,每一天都被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本科毕业的时候,她想过去什么地方旅游,来个毕业旅行。
可那个时候刚好汤乐玩失踪,她心灰意冷之后将旅行计划搁浅,安安心心找工作实习,借工作的忙碌去忘掉心里的不开心。
她也想要自由,但身边的无形条框将她束缚在了原地。
比如毕业就要实习,不能浪费应届生身份,比如学历还得继续提升,为将来去更好的平台积累筹码,还有少不了的交际应酬等等,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环环相扣,根本解不开。
正说着话,为许云溪针灸腰伤的医生来了。
张琬瞧许云溪不太方便,自己主动告辞。
离开壽臣山时刘永安一语不发,张琬问:“你怎么回事?态度起码热情点啊,刚才在云溪姐姐家里一句话都不说算怎么回事?”
刘永安冷哼,低低自语:“有什么好说的,她也只不过是靠男人上位而已,都不知道是不是用被包-养的钱养我们,一副狐媚样。”
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忽视的那个,一直新奉只有考上大学才有生路。
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考到重点大学,但是那些女同学依然会无视他。
有点姿色就鼻子翘上天,她们那张嘴巴只会对有钱人说话,像他这种穷小子,根本入不了她们的眼。
张琬皱紧眉头,壽臣山是顶级富人区,周边非常安静,不会有乱糟糟的车流声,所以刘永安的自言自语被她听了个正着。
“你怎么能这样说,有没有良心啊,没有云溪姐姐帮你,你能顺利考上大学吗?忘恩负义的家伙,你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啊,就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考上重点大学的!”
刘永安被张琬骂的焦躁起来,脚一跺地:“我说的都是事实,许云溪跟我们有什么区别,一样的苦出身,只不过相貌出众,正好被大老板看上了而已。”
“你没见她刚才的模样,脖子上都是吻痕,我看着就恶心!”
刘永安自顾自说完,挥挥手小跑着下山,与张琬岔开路。
张琬被他这番话气的想当场变身阿童木,一拳将他打死。
她忿忿地追上去。
不知什么时候,一辆劳斯莱斯古斯特停在山脚下拦住去路。
刘永安的脚步猛然顿住。
跟在他身后的张琬目睹了他上车的全过程。
第21章 谎言一
汤乐从香港返回广州,与嘉派集团会谈过后独自坐在朝窗位置。
眼前的珠江把沿河CBD一分为二,高耸入云的小蛮腰近在眼前。
汤振海把持集团多年,如今他一倒,其余人等都在观察态势,大家都是随风摇摆的墙头草,琢磨跟随哪位更有前途。
从古至今,最终掌权人几乎都必不可少要经历多方利益厮杀,才能彻底稳住控制权。
曾经叱咤风云的汤振海一病不起。一个没用的人,投资人自然不会对他有更多考量,能决定投资人站位的,只能是谁会给公司带来更好收益,利益决定最终选择权。
眼下,汤绍钧截胡了他在意大利的足球俱乐部项目,在投资人看来,这是一桩肥差,是能源源做下去的生意。
“汤董,我们嘉派这边,暂时没有打算减持汤氏的持股。”
“至于汤家最近发生的事,我们略有了解,但我们对汤氏的发展依然很有信心。”
“贵公司有很多具有利益前景的项目,我们依旧希望和汤氏做共同的合作伙伴。”
“……”
嘉派集团谈判官的话萦绕耳边,话说的滴水不漏,可实际只透露出一个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