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挂住你——
许云溪忽地一笑,怒火蹭蹭往上走,直冲云霄,她奋力甩开汤乐的控制,站起身,委屈的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
“很想我?你骗鬼呢!”
“我们三个月没联系,我连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今晚你会出现在这里!”
汤乐也起身,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手去擦许云溪眼角的泪水。许云溪侧头躲开又被他强硬地掰正过来,不容置喙。
许云溪挣不过他,却也不肯配合,沉默地僵持着,几滴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最后消失在锁骨凹位,她吸吸鼻子,倔强地忍住哽咽,抓着汤乐的手腕扔开,自己退后一步。
“别碰我!”
“为什么从壽臣山搬出来?嗯?”汤乐语气循循,全然没有方才教训人时的骇然。
他低头看她:“那天晚上我有事,滢滢。”
许云溪深吸一口气,想心平气和的说话。
可是,她做不到。
她依旧很生气,气他放飞机,气他没有信守承诺。
气他过了三个月,像是把她遗忘了一样。
她喊着说,声线都在颤抖:“你有事,你有事,你有什么事?”
“是你说你要陪我过生日,是你说出海去玩,我在日本湾等了你整整一夜,在甲板上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到游轮都靠岸上海了你都没有出现,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既然你如此决绝,还纠缠我做什么?”
许云溪越说越气,气急攻心,怒火中烧,红唇飞快冒出一句:“我要跟你分——”
话音未落,胡乱的吻堵住了她的下半句,错愕来不及飞出,汤乐牢牢将她抱在怀里,右手扣着她的后脑。惩罚性地咬住她的下唇,辗转研磨,疼字被许云溪倒吞回了肚子里。
汤乐很高,背肌结实有力,重重的阴影将许云溪完全笼罩。松开她时,汤乐的眼神深不见底,底色一片黑暗,略带威胁:“滢滢,别做让我生气的事。”
许云溪因缺氧而急促呼吸着,面色酡红地推开汤乐,缓了缓,冷冷反问:“原来您也会生气啊?”
她讽刺地说:“我还以为您铜墙铁壁,什么事都伤不到您呢。”
利落甩话,许云溪拉开包厢的门就要出去,后背立即抵上了炙热胸膛。
汤乐从后面抱了上来,健壮双臂紧紧禁锢住许云溪,大手掐着她的细腰,微微低头埋在她的肩窝,鼻尖是木质调的粉红胡椒味,宛若一杯幽雅的玫瑰酒,是他念念不忘的气息。
他在她的后颈埋下一吻。
辗转流离,缓慢移向耳朵,在她敏感的耳垂呵气。
他低声对着许云溪说:“滢滢,我不是不理你,而是我那天晚上。”
“在被人追杀。”
第02章 酸甜二
许云溪愕然瞪眼,随即倒吸一口凉气,愤怒的情绪快速转变为不可置信,电光火石间,她整个人都木住了。
汤乐抓起她的右手往自己的后腰探,撩开衬衫下摆,直至触摸到那块凹凸不平的疤痕时许云溪才回过了神,同时也转过了身。
以前汤乐的后背可从来没有疤。
“怎么会这样?谁干的?在哪里发生的事?”许云溪问了一连串,急切又关心,抬眼时触不及防撞入汤乐的眸底,他正凝视着他,瞳仁倒影着她的脸。
他如往常般深情款款地揉捏她的香肩,声调放得更平,柔淡,像清泉汩汩而流。
“我不联系你,是想保护你。”
还有就是——
他伤势过重曾昏迷了一个多月,差点死了,养伤加调查花了很多时间,等再联系她的时候,发现已经被拉黑了。
全平台的社交软件都无法联系到她。
许云溪的睫毛还挂着泪珠,懵顿的表情在她这样娇俏的脸尤为新奇,她发出疑问:“你、这真的假的?是谁要杀你?凶手找到了吗?你什么时候回的香港?为什么不告诉我?”
三个月前汤乐出差去了米兰,跟她说生日那天带她出海玩,到时候会从日本坐游轮到上海。
结果她在海上飘了好多天都没等到他,再次回到壽臣山时也没有发现他回来的痕迹。
汤乐坐下的同时拉着许云溪坐在他的大腿上,沉沉的,重重的,环抱住她,低沉的嗓音裹挟着伤感与疲惫:“三天前刚从米兰回来,忙。”
作为金字塔顶端的金融圈大佬,汤乐叱咤风云,只手遮天,是强悍的领袖人物,黑漆漆的瞳仁一如既往的冷凝,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搅乱他的心神,可现在,他眼波流转之下是河出伏流的温情脉脉。
仔细看,会发现汤乐的眼睛非常有特点,眼皮一只单一只双,微微有些大小眼,当他凝视什么的时候,双眼聚焦的柔光是不一致的,会折出两段奇异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