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汤乐。”汤绍钧冷的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了,“你、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汤乐没理会他,朝保镖招了招手,随即一把军刀就递了过来,他拨开刀鞘,漠然地将刀刃抵在汤绍钧的下腰处,挥动锋利的刀口将汤绍钧的衣服划开,用刀尖抵在他的背脊上:
“当时在意大利,我差点死在杀手的枪下,子弹擦过我的后腰打中了我的助理,他死了,你说这笔账我要怎么跟你算?”
汤绍钧害怕地喘起了粗气,胸腔一起一伏,眼瞅着两个保镖举着个什么东西进来,待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张黑白遗照,他们将遗照立在他的面前,相片中的年轻男人像是从突然有了意识似的,黑白分明的眼珠猛地一动,狠厉地视线迸发而出,像是在无声呐喊还我命来。
“你、你,这谁啊,滚开滚开。”汤绍钧汗毛倒立,被吓到语无伦次,哐哐两声摔落在地,连连蹬腿往后退去。汤乐一把薅住他的头顶,手腕一挥将汤绍钧拖了过来,一脚踢向他的膝盖,迫使他在遗像前跪下,接着拉高他的额头。
“看着他,我叫你看着他。”汤乐阴测测地重复道,半坐在茶几,左手把持着军刀往汤绍钧后腰的位置狠手一割,皮肤炸开的同时,鲜红色的血也冒了出来。
“啊!”汤绍钧发出惊叫,求生意识使得他快速地挣扎起来,保镖赶紧上前按住他,汤绍钧大吼大叫道:“你、你发什么疯,你是要杀了我吗?快放开我,你真当我没后援了吗?”
“喔?后援?”汤乐饶有兴致地问,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开始擦拭刀刃,猩红色的血映入他的瞳仁,仿佛是跳跃的火光。
“是指谁?你妈?”汤乐低头俯视,露出瘆人微笑,“那就请她来做客好了。”
汤绍钧猛然一怔。
汤乐说到做到,套间门被人从外推开,痛哭流涕的常冰香被人推搡着进来,连鞋子都没了一只,整个人狼狈不堪,不见一丝贵妇姿态。保镖押着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汤绍钧对面的椅子上,母子两一对视,在看到地上流的那些血后常冰香瞬间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了。
“绍钧啊绍钧,你有没有事,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汤乐!”汤绍钧涨红着脖子喊:“有什么事冲我来,你别动我妈!”
汤乐迎着他们的目光站起身,高大的身姿将天花板上的灯光湮灭,疏淡的阴影降落在他阴郁的眉眼,“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是,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常女士生不如死,比如,躺在手术台上被医生割掉了半个鼻子,又或者打玻尿酸的时候医生手抖打错了剂量……”
常冰香瞳仁猛缩,吓到嘴巴张大半句话都说不出,鼻涕眼泪一起流,过了半响才哽咽着问:“你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说。”
汤乐折过身,重新站在汤绍钧的身边,皮鞋踩在他后背上的伤口将他倾压在地,黑白色的遗像冲进了汤绍钧的目光,汤乐一字一句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嗯?”
汤绍钧半边身子抽搐着,鼻歪眼斜,双唇苍白毫无血色,汤乐又往他的伤口上踢了两脚,低吼着说:“道歉。”
在**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之下,汤绍钧呜咽几声,匍匐在地对着遗像磕了个头:“对不起!”
“你没吃饭?”汤乐毫不留情,又是一脚,汤绍钧的伤口血肉模糊,血液溅湿了他的皮鞋,汤绍钧双膝发软,手肘支撑在地,被迫低头,以额头点地的姿态又喊了一句:“对不起!”
如此往复不知道多少遍,直到他筋疲力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才得到一件怜悯的被单盖在他的后背,勉强将他从奄奄一息的边缘拉回来,不至于断气。
围观了全过程的常冰香趴在地上抱着汤绍钧嚎啕大哭,汤乐拿着股份转让文件过来,扔在他们母子俩的面前。
“签了它。”
汤绍钧脑门中央红肿破皮,血丝顺着他的印堂往下滑,经过眼角消失在下颌处,身体带来的疼痛让他双眼模糊,得吃力的掀开眼皮才看得清眼前的景象。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汤绍钧绝望地紧握拳头,喉关紧闭发
不出一点声音,常冰香颤抖着手将协议拿过来看了眼,惊愕地张大了嘴,剧烈的不甘心让她顾不得眼下的形势,其势汹汹道:“你、你、凭什么!你已经得到ACC了,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这份协议一签,那她奋斗这么多年的成果就全没了,与市值不菲的股份相比,信托那点生活费算的了什么!
汤乐用审视小丑似的目光盯着他们,冷冰冰地说出一句让常冰香浑身发抖的话:“常女士,想体验一下躺在手术床上看着自己的鼻子被割下来的场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