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乐心情很好地低声笑。
天地良心,他本来只是打算装个睡看看许云溪的反应而已,谁知道她的反应这么大。
还说对他没感觉。
嘴里没一句实话。
她要真对他这么反感,为什么要着急,留他自生自灭不是更好一些?
汤乐吻了上来,单手按住安全带的卡扣,一个侧身将许云溪翻转在座位上。高原稀薄的空气开始浓密,发热发烫,防寒棉衣不知何时被脱了下来。
许云溪的裙带被解开,大腿的皮肤触及空气立马冷的一瑟,汤乐的灼热掌心按在她的膝盖,瞬间减轻了这股寒冷。
他的吻从唇瓣开始,路过锁骨和心跳两边,按着许云溪的腰,稍稍探进,两人具是一震,热汗渗出,互相在黑暗中对视一眼。
汤乐当机立断,搂着许云溪的双腿腿弯抱在身前,抱着她打开车门来到后座。
后座的位置之前被许云溪改装过,靠椅改成了可以平躺的样式。他们毫无距离地接触着,许云溪情不自禁地抬了抬腰,汤乐低头看了她一眼,啄住她的双唇。
许云溪双眼迷离,呢喃着:“汤乐。”
“嗯?我在。”
许云溪潋滟双眸水旺熠熠,她紧抓着他的手臂,春山起伏,两人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什么,汤乐的动作缓了下来,看了眼许云溪的肩颈。
长久的喘息——
汤乐把氧气瓶拿过来套住许云溪的唇鼻,接着自己又拿来一个。
在海拔四千五百多米的高原做剧烈运动,两个人都缺氧了,互相依靠在一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吸氧的呼呼声。
过了好半响。
许云溪把汤乐罩在她面前的氧气罩拿开,一字一顿地低声道:“汤!乐!”
“在。”
在他个大头鬼啊!
许云溪瞪着他,汤乐支着手肘,伸长胳膊去够湿纸巾,温柔地把她脖领处的湿黏擦去,又把车窗开开,将车内腥膻的味道散去。
“你这个大混蛋!”许云溪把被汤乐压着的衣服抽出来,拢着衣襟半坐起身。
汤乐黏黏糊糊地靠过来,给她整理好衣裳,拉上拉链,许云溪掐着汤乐的手臂肌肉,气呼呼:“你流氓!”
汤乐单肩依靠在车门,流里流气地看着她:“我流氓?刚才你爽的时候可不是用这种语气叫我的。”
许云溪抽动腿踢他了一脚。
“好了。”汤乐按住许云溪的脚踝,把自己的裤腰带系好后,拉着她下车,将她塞进副驾驶,还给她拿了个抱枕。
“我来开车。”汤乐说,在驾驶座把安全带系上。
许云溪把头偏过去不看他,一声不吭。汤乐捏了捏她的下巴,随即挂挡起步。
车里有卫星导航,跟着卫星定位走就行。
许云溪累惨了,本来还余气未消,结果几分钟后就忍不住昏昏欲睡,空调里的暖气一哄出来,熏的她舒舒服服地眯上了眼,半梦半醒间,汤乐抽出一只手与她紧紧相握。
车子最终停止在了一处山坡脚下。
汤乐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隙往外看,用牛粪架起来的火堆正在燃烧,旁边是黑色毡包,几个动作干练的汉子在围着火堆烤肉。
香味飘了进来,许云溪揉了揉眼睛,冷风吹进,她瞬间精神了,脸上微微一笑,推开车门下车,到后备箱里把水桶拎下来。
汤乐跟在她后面,狐疑地打量着她,又打量着向他走来的人,是一个穿着传统游牧服饰的壮汉,他对许云溪说:“怎么去了这么久?”
心中彷佛有个看不见的警铃在嗷嗷作响,汤乐阴刻的目光几乎要将来人凿穿一个洞来,直到许云溪开口:“是啊,今天……有些耽误了。”
“喔。”多吉恍然大悟地在汤乐和许云溪的身上看来看去。
许云溪解释道:“这是我刚巧遇到的一个……朋友。”
汤乐的面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几乎是一寸一寸地黑了下去,高原上的寒气都没有他身上这么足。
许云溪恍若未闻,继续道:“他是多吉,我们是偶然认识的,这些天我都跟他们一起在无人区牧羊。因为我有车比较方便,所以有空我都去打水回来。”
话是这么说,但汤乐的面色依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些话落在他的耳朵里自动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许云溪这段时间一直都和这些男人在一起!
浓烈的情绪汹涌而来,汤乐默不作声地把手揣进裤兜,紧握成拳,克制着他翻滚的嫉妒与偏执。
“朋友啊,怎么称呼?一起吃烤羊,走。”多吉似
乎没察觉到微妙的变化,非常爽朗地招呼汤乐,然后一手拎一个水桶,率先走了。
汤乐抓住了许云溪的手腕,押着嗓音,冷沉问:“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和他们搅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