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怀疑boss是乌丸莲耶的,就算不是,也一定和乌丸莲耶有很大关系,但现在看来……且不说只能从boss下手,这组织本身也不算是铁桶,手下真是心思四起——
“你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死吗?”
乌丸沙耶的思路被打断,面前的男人总问一些废话。
乌丸沙耶沉眯了眯眼:“我挡了某个人的路……那总要被清理掉才行,对不对?”
她是看着面前的男人说出了这句话,话音落下,她看着他的眼睛,却没有从这之中看到什么变化。
是个老油条啊,她想,没那么容易能从他身上套出东西。
面前的男人只静静沉默着看乌丸沙耶:“路……你为什么要挡他的路?”
“路只有一条,我只是走在前面罢了,又不是故意的——或者你劝劝他换一条路?”
这是被捆着的少女颐指气使说出的话。
朗姆一噎,人却猛地站起来:“你——”
他原本就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会被那位先生勒令杀死,而现在——如果不是他实在找不到那位先生了,也不会违抗命令留下面前的人。
可现在她说路……是什么路会让面前这个小丫头走在那位先生前面?
会是他想的那条吗?
乌丸沙耶眼睁睁看着这男人忽然激动,指尖颤了颤,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但刚才自己说的意味着什么?她说——
“贝尔摩得!”
他的声音忽然在舱室里响起。
面前这男人忽然站起身朝外面喊着,很快门被推开,这没说两句话的谈话似乎就要宣告着结束。
连进来的贝尔摩得都是皱着眉一脸不解:“朗姆,我不是你的跑腿的。”
朗姆却丝毫不管这句话:“贝尔摩得,把她看好,绝不能把她放出去——我要留着她,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
乌丸沙耶:???
不是,她一共就说了四句话——她还以为这场谈话能够持续得更久,但对方的态度好像忽然就变了?
贝尔摩得眉头皱得更紧了:“朗姆,你在发什么疯?”
男人却坐回椅子上,转过身,重新背对着她们:“贝尔摩得,你不会懂的。”
“按我说的做吧,那位先生很快就会来了。”
-
乌丸沙耶被绑着重新带回那间关押她的房间,路上还是贝尔摩得。
“那个人叫朗姆的——他经常这样情绪阴晴不定吗?”
她随意攀谈着,就像这是在街边的闲聊。
金发女人瞥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不,以前从来没有过,所以你和他说了什么?”
“那就奇怪了,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和‘那位先生’有关?”乌丸沙耶说着看向贝尔摩得,“他刚才说了吧,‘那位先生’会来。”
贝尔摩得脚步定在了原地。
乌丸沙耶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贝尔摩得说,“说话和行动都不知轻重,随意试探、大胆窥察——虽然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但你可以吗?”
乌丸沙耶从心底里觉得这个形容有点耳熟:“你觉得呢?”
贝尔摩得没说话。
她静静看着乌丸沙耶,最后扯了一个笑:“到了,进去吧,祝你好运。”
身后的门被推开,白炽灯的光洒出来,直美和宫野志保都坐在里面,每个人都被麻绳捆着,像个贩卖人口的窝点。
“我要待多久?”乌丸沙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贝尔摩得妩媚一笑:“没听吗?朗姆说了——死了也要留下。”
乌丸沙耶:“……”
贝尔摩得不再说话,关上门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房间一下安静下来,乌丸沙耶转过身,两个少女并排坐在一起,都直勾勾地看着她。
宫野志保有些警惕,但直美松了一口气:“你活着回来了,太好了!”
乌丸沙耶很自觉地一个人坐在她们对面的床上,她靠着床角,这才敢慢慢拿出刀片。
手指上的血全部浸在衣服上,所幸这是一件黑色的外套,血迹不会被发现,但疼痛却十指连心。
乌丸沙耶控制着气息,尽量不要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倒吸凉气,同时慢慢割着麻绳:“你们聊的怎么样了?”
直美和宫野志保都没说话。
乌丸沙耶也没再立刻追问,她回想了一下她离开之前的事,组织将宫野志保带来似乎就是为了以情谊威胁直美交出摧毁识别系统的密钥。
但现在看来——
看来直美·阿尔简特选择了密钥,而宫野志保也没打算让她选自己。
乌丸沙耶觉得直美·阿尔简特是死定了,无论她选择哪个,她都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那宫野志保呢?
乌丸沙耶看向对面床的女人——或者说少女其实也可以,她也才刚刚十八岁,表情淡漠,和她那小太阳一样的姐姐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