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成云各种各样的都见过,再奇葩也不觉得稀奇。
妇人捏过的桃子,他挑两个起来递给喜月和欢儿:“都捏出印子不好卖了。”
听是这样,喜月和欢儿才接下。
他自已也拿一个,随意在衣裳上蹭蹭就咬着吃起来。
用竹筒的水随意洗一下桃和手,喜月这才开始吃。
跟北方的毛桃不同,这桃子很甜,汁水也多,味不错。
“这是蜜桃,我曾曾爷爷好不容易弄来的品种,先开始只几十株,全靠搭接过来的。”
欢儿就夸赞道:“你家人好厉害,能把桃子种的这么好。”
她满脸赞赏之色,让成云有些骄傲,不过却谦虚道:“是他们厉害,我会的不多。”
喜月在心里盘算着产量,猜测他家一年收入大概有个几十两。
这在乡下人家里算不错的。
也难怪宋大爷酒坛那么多,有些家底。
这桃子十里八乡的都知道,摊前就没断过人,连带的糕也好卖起来。
食盒没剩几块糕,喜月让欢儿看着,她去看看大哥和大嫂卖的怎么样。
赵春兰和杨应和这边,却是不尽人意。
喜月过来时,两人都苦着脸。
一个集就卖出去两把小椅子,还是贱价卖的。
连个挡阳的棚子都没有,赵春兰人晒的冒油,心里更是烦躁。
第59章 情绪失控
桌椅家具之物,寻常人家总会用到坏的实在不能修才会换新的。
不是容易损坏的东西,买的人少也是正常。
再者没有做出口碑,别的木匠铺也能买,人家又为何非要在你家买?
头一个集还卖出两把椅子,后面两个集什么都没卖出去。
回去时,晴半晌的天气突然转阴,夏雨说来就来。
路上没个挡雨的地方,赵春兰都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先初她没想过这么难,等接受生意难做,却不想会是这么难。
每一步都出乎她的意料。
每一步都在击垮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
下过雨的湿泥地,淋过雨的木家具,板车更是沉重,更是难行。
喜月和欢儿以及成云都帮着推。
杨应和在前头卖力拉,心里亦有说不出的丧气。
尤其再被村里人问着生意怎么样时。
更是难以回答。
委屈、难为情,令赵春兰觉得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
仿佛每个人都是在看她笑话。
杜巧娘撑伞迎出来:“这天也是,好端端突然下起雨,专跟人作对。”
也不去问卖的如何,跟在车后面要帮着推。
赵春兰怕伤到她,忙道:“娘你就别上手了,地上滑,别再摔着。”
车辕上别着泥,还是宋常贵出来帮着推一把送到棚下。
“辛苦成云了,快回去洗洗别受凉,你们也都去洗洗换上干净衣裳。”
夏日天虽不凉,头上一直湿着也不好,杜巧娘拿帕子给他们擦头。
石头和阿圆听爹娘回来,非要吵着回家,宋常贵一手抱一个,给送过来。
“娘,给我们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
出门前赵春兰是这样哄他们的,石头和阿圆就问出来。
东西没卖出去,且又淋雨,赵春兰心情正不好,就没去搭理。
偏偏石头又缠着问一句:“娘你是不是故意忘了?”
无处发泄的怒火喷涌而出,她怒道:“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我是欠你们的?生了你们两个讨债鬼。”
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坏石头和阿圆,两人哭起来。
赵春兰情绪崩溃,大叫道:“哭什么哭,烦死了,还嫌这家里不够晦气?”
杜巧娘丢下喜月朝东间里去。
杨应和头上身上还挂着水珠子,这是洗一半从净房出来的。
娘仨一个比一个哭的凶。
石头和阿圆是吓到的。
赵春兰是吼完看到孩子吓懵的眼神就后悔了,自责大哭。
杨应和本还想责怪,看她这个样子,蹲下来安慰:“这都怪我,让你受委屈了。”
赵春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她不怕苦,也不怕累,只怕看不到翻身的希望。
此刻就如同走进一个死胡同,前头无路可走。
她从村里出来,嫁到镇上杨家,吃喝不愁。
曾经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而如今,她在这村里抬不起头,挺不直腰。
实在不能接受这落差。
再者她可以吃苦,不想石头和阿圆跟着他们吃苦。
就像刚刚他们满脸期待的问带了什么吃的回来,她愧疚,自责,心疼,亏欠……。
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杜巧娘把石头和阿圆搂在怀里:“你们娘是淋了雨心情不好,不是故意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