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哭,也告诉自已不要哭。
可偏偏僦是忍不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宋常贵站在门口,看着她肩膀一耸一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宋腊梅哄着青成洗漱,领回自已屋。
好一会之后,宋常贵去灶下打热水端进去:“擦把脸吧。”
油灯下,杜巧娘眼睛红通通的。
让他的心丝丝难受。
突然就觉得岳家做的着实有些过分了。
洗漱后,坐在床沿,杜巧娘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并不陌生。
主动吹灭了油灯。
素了这些年,宋常贵挨着她,突然又觉得自已是个男人。
而不只是个人。
都是过来人一切发生的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只是结束后,他的心里涌进去说不清的满足。
把杜巧娘抱在怀里,笨拙的安慰,赔不是。
已然走到这一步,杜巧娘紧攥着他宽大的手放在颊边:“以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宋常贵嗯一声,又觉得不够郑重,添一句:“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
说完又觉得情动,手在她身上游离。
房子不隔音,宋腊梅听着吱吱呀呀床晃动的声音,去摸身旁的青成。
疯一天,他睡的很安稳。
幽幽叹息一声,她想娘了。
泪湿枕头。
隔着一道墙是喜月和欢儿。
草帘上少一个人,空荡很多。
连心里都空荡荡的。
明明就是一墙之隔,她也说不清为何会这么难受。
总觉得命运就是不公。
对娘太苛待了些。
听着她的抽泣声,欢儿靠过来,把她搂在怀里。
学着杜巧娘的样子给她顺背:“有我在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喜月突然庆幸娘捡了她,若不然自已一个人该会有多难过。
“欢儿姐,我不想离开娘,以后不想嫁人离开这个家。”
“那就不嫁,招个上门夫婿。”
欢儿搂着她:“我也不想离开你们,感觉嫁人没什么意思。”
以前在村里看过很多婆媳互骂,那时她就觉得成亲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要离开自已的家去别人家,还要被别人挑刺。
而且有些男人还打媳妇。
阿奶说他们是把生活上的不顺心发泄到别人身上,换来心里满足。
她听着吓坏了,就和阿奶说不嫁人。
可阿奶说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又说女人天生就要比男人过的苦。
同样要做地里活,还要操持家务,生儿育女。
她不理解,为什么明知道成亲是火坑,还要往下跳。
就因为人言可畏?
阿奶说的多了,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已有问题,为什么别人能承受,她却觉得接受不了?
到喜月这,她才知道,原来害怕不想嫁的人不止她一个。
喜月小声道:“我才不害怕别人怎么说,若我以后要嫁,必是要嫁我想嫁的人,而不是应该嫁,被迫嫁。”
欢儿就觉得她很勇敢,但愿能如她所愿吧。
石头和阿圆已经睡熟。
屋里一片安静,赵春兰知道杨应和没有睡。
脸贴在他后背上:“也许娘会得到幸福。”
黑暗里杨应和开了口:“她嫁进我们家第一天,哭了大半宿。”
赵春兰还是头回听他说起这事,安慰道:“这回定不会了。”
“经历这些磨难,大概知道哭也是无用。”
杨应和自责道:“还是我没用,爹临死前交代我好好孝敬她,我没做到。”
“别这样说,来日方长呢,以后我们给娘养老送终。”
第20章 河边闹剧
清早起来,喜月想去看娘,犹豫一下又算罢,反正吃早饭也能看到。
随赵春兰去地里,经过时院门是关着的。
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欢儿皱着眉头拿不定主意,凑到她身边小声道:“你说,咱俩吃宋家的饭,是不是就得帮宋家干活。”
喜月脚下一顿:“应该是吧?”
“那咱去自家地里,他们看到不会说话吧?”
“应该不会吧?”
喜月想了想:“用过早饭,咱问问宋叔,听他安排。”
欢儿点头,不再愁着脸。
可到东地,看到南边不远处地里的宋常贵,她缩缩身子心虚的朝喜月身边躲。
喜月和赵春兰说一声,朝南边走去。
宋常贵在收地瓜。
喜月走过去喊一声宋叔,又道:“我们也来一起收。”
宋常贵连声道着不用:“这活脏,不用你们上手。”
“回去吧。”
见他是真心实意不要帮,两人才回去。
地里菜苗长成约有三寸长,稠的地方菜苗拔出来,移栽到稀的地方。
多的就带回去当青菜吃。
回去时宋家的院门大开着,杜巧娘看三人走出来,笑了笑:“去地里啦,马上可以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