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败名裂?这样的威胁对于刘雨萱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刘雨萱虽然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而动摇, 但这番话还是让她回忆起了一些自己曾经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她的父亲是靠着经营仿生人生意白手起家的,母亲是他的初恋,两人一直非常恩爱, 对她这个独生女也极尽宠爱, 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们也会想尽办法为她摘取, 她曾经以为这样幸福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直至那则噩耗到来。
她的父亲破产了, 在消息彻底散播开的前一周, 他就一声不吭地踏上了逃亡国外的旅途, 徒留她的母亲面对这一切。
她的母亲, 美丽、柔弱、易碎, 是一只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面对如同雪花般纷飞而来的账单, 她唯有整日以泪洗面, 她看着曾经如同盛放的玫瑰般娇艳欲滴的母亲一点点的憔悴, 曾经乌黑如云的秀发染上了霜白的斑点, 保养得宜的面容也爬上了深刻的折痕, 但这却没有有损她的美丽, 反而为她增添了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脆弱。
美丽的事物总会引来豺狼虎豹的觊觎, 她的继父就是其中之一,他并不儒雅, 也并不帅气,也没有高大的身材和坚实的臂膀,但他却是众多追求者中财力最为雄厚的。
他替她们摆平了债务危机,让她们重新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 直至她发现继父的秘密,原来她之所以想要和母亲结婚主要是因为她。
她继承了母亲白皙赛雪的肌肤和精致绝伦的五官, 继承了来自父亲的高雅气质,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还未彻底绽放,但散发出来的浓烈香气已经引得无数狂蜂浪蝶前来。
母亲为了保护她,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曾经优雅精致的贵妇人,只能沦为别人的胯/下玩物,但这也只是延缓悲剧降临的时间而已。
不久之后的一个晚上,继父闯入她的房间,他的身上带着一种果实熟醉后发酵产生的浓烈酒精味,以及一丝走向衰败的腐臭味,继父已经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头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通向地狱的荆棘路。
他的身体在摇晃,地板在摇晃,世界也在摇晃。
刘雨萱缩在床上,紧张地看着这具不断向她靠近的肥腻身躯,握紧了藏在枕头下面的牛排刀。
“嘿嘿嘿。”继父的笑声在耳畔回荡,像是骤然炸响的铜锣,刺激的她耳膜生疼,刘雨萱瞬间就感到了头晕目眩。
但就是这一秒钟的迟疑,那具肥腻的身躯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像是被一块用酒精炙烤过的肥肉压住了,浓郁的酒味和油脂味一并灌入她的鼻腔,让她产生了一种宿醉后的昏沉。
沉重的身躯压得她几乎无法喘息,她的手臂也被禁锢住了,这使得她无法抽出藏在枕头下面的牛排刀。
“吸溜。”肥厚滑腻的舌头灵活地在她的脖颈处游走着,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块架在碳火上的牛排,无比焦灼。
刘雨萱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只能扯着嗓子拼了命的大喊救命。
妈妈呢?妈妈一定不会对她置之不顾的!
刘雨萱心怀希望的想着。
没错,一直以来她都很清楚母亲的牺牲,但她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母亲用身体换来的安宁和自由,反正母亲已经这样了,但她可不能像她那样烂掉,所以就让她用自己的骨血成就她的未来吧。
她曾有过这样自私自利的想法,但现在,她发现在她危难之时,她所能倚靠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就是那个曾经被她嗤之以鼻的母亲。
然而她喊得嗓子发干,喉咙发哑,也没有一个人前来救她,就连最疼她的母亲,也把她抛下了吗?
“我在她的牛奶里面下了安眠药。”继父如是说道。
刘雨萱瞪大眼睛,在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唯一的希望破灭了,她面如死灰地望着天花板,在这一刻,她似是在一片灰蒙之中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难道她只能在这个六十岁的老头身下彻底腐烂吗?
指尖处传来的刺痛感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刘雨萱再度握紧手中的牛排刀,尽管她曾经连只鸡都没有宰杀过,但在此刻,她却产生了一种强烈而又坚定的想法。
杀了他!只有杀了他,她才能够获得一线生机。
她握紧手中的匕首,像是蛰伏在草丛中的毒蛇,等待着继父精神松懈的那一刻。
撕裂的痛自下身传来,但她的双手也因此得到了释放,刘雨萱闭上眼睛,将手中的牛排刀朝着对方的脖颈处狠狠地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