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通过这种激化矛盾引发对立的方式来寻找潜伏在人群之中的反抗者,并通过这种方式进一步的分化、奴役、驯化女性,一步步地加深对于她们的掌控权。
慕祁月的一番话清晰的描绘出了女性目前所面临的困局。虽然听到了慕祁月的描述, 但那个世界距离她实在太过遥远, 她没办法和她们共情, 但这并不妨碍她为之做出一份助力。
白寻:“所以该怎么做?”
慕祁月微笑道:“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你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她们逃离苦海, 帮助她们摆脱被压迫的现状。”
“嗯?”白寻歪着头, 眼底浮现出几分困惑之色, “我以为你会希望我把她们释放出来。”
反正他们也要越狱, 多带上几个人对她来说也无所谓, 当然她并不是善心泛滥的好人, 她其实是有私心的。如果罪犯们全都跑出去的话, 那群掌权者会是什么反应呢?惊慌失措?还是痛哭流涕?她很期待看到他们的表情。
慕祁月摇了摇头:“我可怜她们的遭遇, 同情她们的处境, 但我不能忽视一个关键问题, 她们是群罪犯, 无论她们是否自愿犯下罪孽。虽然站在我的立场上, 说这些话会显得厚颜无耻。但是我认为, 如果犯下了罪孽,她们理应在监狱里服役, 可她们不应该受到男性的折辱、欺凌,这是她们本不该承受的。”
“但我也明白眼下这个监狱的问题并不是由一个或者几个人造成的,而是由群体以及阶层所导致的。男性囚犯、狱警、三大教会,压迫是一层一层传导下来的, 是永无止境的,如果无法改变最上层的权利结构, 那就永远无法根除这个问题。所以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联合起来,自发地去捍卫自己的权益,比起帮助她们脱逃,我认为帮助她们崛起更为重要。”
沈初夏静静地站在门口,自上而下投射下来的阴影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影映衬地格外瘦销。
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她心中的杀意逐渐沸腾起来,恶念在她心中迅速生根,突破了道德伦理的束缚。
一开始的犹疑不定已经完全被她抛到脑后,现在的她已然逐渐明确自己内心的想法,并且不会再为之感到犹豫和彷徨。
果然,只有清除掉那群欺凌弱小的家伙,大家才能迎来真正的安宁。她是这么想的。
然而慕祁月的这番话却让她有了新的启发和认知,只是除掉这些欺压者是不够的,目前唯一的路径是自上向下而改变这个世界。
***
又到了中午时分,但白寻并没有以往那么热烈地期盼中午的到来,她看着周围空荡荡的座椅,忽而感觉到了几分落寞。
因为季之涵和慕祁月接连受伤,季之澜和刘雨萱就承担起了照顾他们的职责,至于沈初夏,她这段时间一直在照看受伤的女囚们,忙得脚不沾地。
所以现在除她以外,就只剩下艾尔维斯、艾克利以及奥斯汀三人。
艾尔维斯看出白寻情绪低落,他趴在桌上,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另一只手空闲的手则做爬行状,缓慢地来到白寻眼前。
白寻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吗?”
艾尔维斯抬起食指,朝着白寻的的方向轻轻地点了两下,压低嗓音道:“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好像有心事,可以说来听听吗?或许我可以帮你解决你的困惑。”
白寻被他的举动逗笑了,她望向艾尔维斯的双眼,毫不客气地向他下达难题:“我饿了,我现在就要吃炸鸡,如果吃不到,我会很生气。”
艾尔维斯微笑道:“稍安勿躁,炸鸡很快就会为你送上。”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厨房员工就拎着一桶炸鸡走过来了,但在这个过程中艾尔维斯完全没有起身,也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过,这让白寻感到了几分神奇。
白寻好奇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艾尔维斯为她递来一根炸得香酥金黄的鸡腿,说道:“你忘了吗?监狱里还有一群名为灰鼠的存在。”
他们就像是一群随行在身后的影子,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正是因为这个特质,他们能够在能悄无声息之间了解到很多不为人知的情报,知晓他人所知,感受他人所感。
白寻一直以为,灰鼠只是一群情报收集员,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灰鼠还可以作为传声筒,帮助他们快速地传递信息。
看来她最好也发展几个能够为自己所用的灰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