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当时选了我来这个副本,为什么偏偏是我活下来了,而他们一个个都为突破里世界的事业默默死去。
现在,在看到会长也以一种奇怪的状态存活于世,那份罪恶感勉强被洗掉了一些,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蔚摇正准备往外走,听到这话不免停下了脚步。她顿了顿,开口安慰的话有些干巴巴:“在你选择自我了断的那一刻开始,你和剩下所有死去的队友就已经到达了同一终点线——毕竟后续不是人可以预估的,把这无尽的寿命当作上天给的奖励去享受,而不要把它当成让你忏悔的时间牢笼。”
她没有和对方经历过一样的过去,无法真正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感同身受。
桑问夏笑着点头。
蔚摇站到梯子边上,刚准备往上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了一句:“你们那徽章上写的都是啥啊,为什么我只看到了两棵树?”
她胳膊自然垂下,又向上方微微抬起,做出类似企鹅的姿势:“就是长这样的两棵树。”
桑问夏无语,她气急败坏地说:“你眼神是有多不好啊,那不是树,不是树!那是我们公会的名字!”
“那两个字是花体的未来,我们公会叫做未来主义。”
蔚摇点点头:“哦。”
她转身攀上了梯子,身躯突然一震。
“你们公会叫未来主义?!”
……
桑问夏看着又乖乖坐回来的蔚摇,扶额道:“真是三过密道口而不出……您能不能一次性把问题给问完,来来回回的不累吗。”
蔚摇摇头晃脑,陪笑道:“学无止境,学无止境。”她迫不及待地发问。
“你们公会是未来主义?我好像没听说里面有哪个高层叫曹锐志,难道已经死了?”
“不可能。”桑问夏皱着眉,果断摇头,“他能跟系统做交易,帮它排除这么大隐患,系统帮他把命保住肯定是没问题的。”
“而且据我所知,你们现在的副本条件比我们那会宽松得多,作为公会高层,享受着整个公会的资源和攻略供给,活下来简直轻轻松松——现在的未来主义会长叫什么?”
“叫蒋凌赫。”蔚摇秒答,“是个很厉害的高级玩家。”
桑问夏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们那个公会卧底的死亡时间是六年前,按他的说法,那会儿应该还没有叫蒋凌赫的人才对——蒋凌赫,男的女的?”
“女的。”蔚摇觉得有些奇怪,“这重要吗?”
“当然。”桑问夏冷笑一声,“那个狗东西曹锐志每次见我都躲躲闪闪的,我还以为是腼腆,直到他带着系统来到公会地下的安全屋,冲着我满脸狰狞地大喊大叫时我才知道,他讨厌我讨厌很久了。”
“他看不起女人,觉得我是核心组但他不是打了他身为男人的脸——有这样一个人在,不可能允许一个女人登上公会首领的位置。”
“但那就奇了怪了,本来还可以把这件事解释为他隐退幕后扶持傀儡,这么看来也不像……”
“傀儡不可能。”这点蔚摇有发言权,“蒋凌赫绝对是那种有实权的首领——我和她对上过,人很冷静聪明,和你描述中的那个懦弱胆小的红眼病不是一个路数。”
“那就彻底不清楚了。”桑问夏烦闷地啧了一声,“麻烦……这东西留着终究是个祸害,最好能把他提前弄死。你去别的公会看一眼,找找会不会是跑走了。”
“行。”蔚摇爽快地应了下来,“不过那五个大公会的会长都没有叫这名儿的,再排掉有着女会长都琴公会,只能去剩下三个公会的中高层找找了。”
……
这次终于彻底没问题了。
桑问夏打算留下来整理一下安全屋里的道具,好让蔚摇临走前拿走。她听蔚摇说想办工厂,便给她指了欧阳湖的办公室位置让她过去。
“政务方面现在都是莱斯利在管,他实在忙得头大,便把欧阳湖一块儿捞过来帮忙,专门负责财政这一块儿。”桑问夏说到这儿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抠门,啥东西都不愿意换新的老团长,把每一分钱都用到了刀刃上——当然,如果能给我的预算批得更高一点就更好了。”
蔚摇穿过满是废铜烂铁的街道,痛心地看到这么多可以回收再利用的东西被随意丢弃在地上。她一路走一路拍照,磨蹭了两个小时才到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