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给你的。”
餐桌上躺着一个小铁盒,上面写着“梨膏糖”,郑嘉琢挑了挑眉,温顺地道谢:“谢谢。”
桑落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外面传来厨房水龙头的声音,桑落漫不经心地想,给自己找个保姆也挺好的,至少吃完饭有人洗碗。
结果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桑落想着郑嘉琢要往哪去呢,结果下一秒房门就被推开了。
平日里都穿衬衣西装的男人换上一件花灰色的卫衣,抬着眼问他:“你睡午觉吗?”
“不睡啊,我才起来没多久。”桑落觉得对方简直是莫名其妙。
“那行,”郑嘉琢走到床边,“那往里面睡一点吧,我伤口疼,想躺一会。”
???
桑落一脸惊恐地看着郑嘉琢躺在了自己身边,手臂挨着他的膝盖。
“不是,你怎么……”
“难道我们平常不睡一起?”郑嘉琢眯着眼,“这屋子里也没别的房间。”
遭了,忘记这一茬了,这个房子里就两个房间,另外一间还是书房。
“你……”金主和金丝雀会一起睡吗?要不是不方便,桑落简直想给友人打个电话请教一下。
“算了,你睡吧。”桑落自暴自弃往床的另一边挪了一点,心想看来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郑嘉琢动作缓慢地躺下,不知道又牵扯到了什么伤口,发出一声很小的痛呼。
“我是怎么受伤的?什么人想要我的命?”
桑落只对他留了个背影,沉默了一下。
“冲着我来的,结果他们看到你跟着我,就拿你开刀了。”
他有时候都佩服自己编故事的能力。
“你惹了人?”
是啊,惹的最大的人物就是你。
桑落想到这个就一肚子气,但是面对失忆的郑嘉琢又不太发得起来,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我是替你挡刀,会有奖励吗?”郑嘉琢的声音听起来还挺轻快,是这人一贯的带着疯劲的不怕死的风格。
“嗤,”桑落觉得郑嘉琢脑子真的坏了,这还要什么奖励,“想得美,我买了你,你替我挡刀,不是很正常?”
“买”这个字估摸着是个人都不乐意听,郑嘉琢也没再接话,就在桑落以为他睡着的时候,身后突然又冒出一句。
“可是你包养我我不是应该只陪睡吗?”
“咳咳咳!”
桑落被他这句话惊得呛了一下,耳尖都泛着红,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力道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你说陪睡,我能不这么大的反应吗?郑嘉琢是个男女不忌的主,但桑落自己是个实实在在的直男,对男的不感兴趣,哪怕感兴趣,对象也绝不会是郑嘉琢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白?”
哪家的金丝雀像郑嘉琢这样的,三两句毫不避讳“包养”这个词,还有没有羞耻心了?
不过想到是郑狗,说出这些话也不太令人惊讶罢了。
“你别说话了。”
“好。”
没过多久,身后的呼吸趋近平稳,桑落这才转过人,看见男人安静的睡颜,虽然与这人斗了有好一阵子,但是不得不承认,郑嘉琢确实长了张不错的脸蛋,郑老爷子长得可没这么祸害人,想来是继承了母亲。
确认郑嘉琢睡着之后桑落起身走出卧室,在阳台上拨了个电话,电话没响多久,就被接通了。
“落哥?”
“兴子。”桑落拨弄着阳台要死不活的花草。
“诶,落哥你现在能打电话了?前几次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还以为你不能打电话呢!”
“哪儿有,郑狗还能监听我不成?”桑落想到屋里躺着的男人,笑了一下。
“也是,他没那么大本事。对了落哥,你还好吧?”
“还成,你呢?曼都最近有什么事情?”
“其他的事没有,就只有一件大事——”兴子在那头拉长了尾音,“郑嘉琢失踪了!”
桑落装作很吃惊的模样:“失踪?是新闻上写的那样?”
“对,新闻上写的是郑嘉琢出车祸,现在陷入重度昏迷,但实际上我听人说是被他家老大和老三联手搞了,现在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原来是郑大和郑三联手,能让这两位水火不容的郑家少爷都联合对付,郑嘉琢拉仇恨的能力真是强。
“哦。”
“哦?你就哦一声?不应该啊,郑嘉琢出事你不应该锣鼓喧天吗?”
已经把人骗得被包养了,还不够锣鼓喧天吗?
挂了电话之后,桑落点了支烟,突然有了实感,原来那个曼都里面叱咤风云的郑董事长真的跌下来了,还跌到了鸟不拉屎的莱北,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