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静悄悄，准是有人在作妖。
翌日。
各府小厮一开门，恶臭扑面而来。
苍蝇嗡嗡飞。
还招来野狗觅食。
虽然小厮和丫鬟们，很快清理干净了。
但是那股臭味，却绕梁三日。
挥之不去。
路过的百姓们，捂着口鼻。
不敢停留。
以往门庭若市的府宅，变得门可罗雀。
除了府宅内主子们的骂骂咧咧声，就剩下野狗狂吠的声音。
某处被泼粪的府宅隔壁院落，一群金发人，也在骂骂咧咧。
“大夏，呕……怎如此恶心。”
“咱们不会是暴露了吧？”
“不可能，我们每次出门，都遮住了头发，脸也蒙上，没人能发现我们的异常。”
……
一群说着大夏话，可脸却不是大夏脸的男子，面色阴沉。
“可王交给我们的任务一再失败，我们该如何跟王交代？”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这绝对不行！大夏短短几年，就训练出一支强悍的水师。再任由鲲鹏军壮大，过不了几年，我们的国度就会沦为大夏的国土。”
……
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
“诸位，不要灰心。还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呢。”
“大夏的鲲鹏军穿越过海，第一个要对付的国度，可不是我们。”
“我们只管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为首的金发黑眼珠男子，鼓励着同伴。
几乎是同时，城郊另一处院落中，一群白发男女也聚集在一起。
气氛低沉不说，还隐隐有人在愤怒捶墙。
“又失败了！大夏人怎如此难对付？”
“不过是一个六岁娃娃而已，难道真的如大夏人所言那般，是吉兆降世？所以我们才一再失败。”
“就算是吉兆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六岁娃娃！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毁不了他们！”
……
有人唉声叹气。
也有人不服气。
“大哥，不如跟其他国度合作。”
“我们的国度若是没了，其他国也别想好过。”
“与其等着被灭，不如一起联手对付大夏。只有建立联盟，我们才有胜算啊。”
人群中，有人提出联盟。
为首的白发男子，似乎在思考着可行性。
“若他们不跟我们合作怎么办？”
“那些狡猾的家伙，都跟大夏人学坏了，都想当黄雀！”
“做梦！要么一起联盟，他们别想等着吃现成的！”
……
族人愤怒举着拳头。
白发男首领摆了摆手。
“此事，我会找他们的人商谈。”
“用大夏的话来说，唇亡齿寒，我们亡了，很快就到他们了。”
众人听着大哥的话，安心了不少。
棠梨宫。
小盈儿刚去探望小十七回来。
脸上弥漫着得意的笑意。
“那些大臣府宅被泼粪，是你做的吧？”
袁允棠语气肯定。
“嘿嘿，母后，您是不是长了千里眼和顺风耳啊？”
小盈儿没有否认。
在母后面前，才不需要遮掩。
“你啊，只顾着头，没有顾着尾。”
袁允棠点了点小盈儿的头。
有勇有谋，但还差点经验。
不过没关系。
多在那些大臣身上试几次，就能进步了。
“下次动手时，要把尾巴和爪爪洗干净些。”
谁家好人做坏事，还会留下“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证据啊？
若非要留，那也得隐晦一些啊。
“乃又仙子”，这么明显的提示，是生怕苦主不知道“盈”字怎么写吗？
你写个“龙大侠”，都比这个好啊。
“母后，盈儿记住了，下次一定让暗卫们换名。”
小盈儿眼睛亮晶晶。
一脸崇拜看着母后。
她当初只顾着出气，没想那么多。
看来阴招这块，还是得多跟母后学学。
勤政殿。
景容帝和晟儿看着堆成小山一般高的诉苦奏折，父子俩有些心虚。
不用猜，这肯定是盈儿的杰作。
除了盈儿能使唤暗卫做这些带味道的事，还有谁跟那些大臣过不去？
晟儿拿起茶杯，“无意”洒在了这些奏折上。
“哎呀，父皇恕罪，儿臣不小心把奏折弄湿了。”
“无妨，晟儿又不是故意的。待会儿让小福子把奏折烘干便是。”
一个动手，一个动口。
父子俩配合默契，轻轻将此事揭了过去。
在一旁研墨的小福子：……
还能怎么办。
就宠着吧。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
更夫打更的声音，在黑夜间响起。
喝了二两酒的更夫，有些微醺。
提着灯笼，摇摇晃晃打更。
正欲穿过一条小巷，去另一头打更时，却发现好些白发、金发、红发……从眼前游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