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
景王妃这几日都睡不安稳。
一想到脂粉铺暗室中的那个私生子,景王妃就坐立不安。
早知道就把人弄死了。
留到现在什么话都没问出来,还被人盯上了。
现在脂粉铺外,每日都有人盯梢。
私生子死了不要紧。
连累自已的孩儿就麻烦了。
“王妃,此事要趁早解决。”
“现在那人在咱们手上,就是个烫手山芋。”
“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还会连累世子。”
景王妃的奶嬷嬷也很担忧。
“嬷嬷,本王妃何尝不知棘手。”
“只是现在脂粉铺被人盯着,不知是敌是友。”
“若是贸然动手,只怕……”
景王妃后悔自已当初的贪心。
当初抓到萧肃宣时,就应该原地宰了。
可因为她贪心,想利用萧肃宣,帮自已的孩儿谋一些好处。
现在好了,好处没得到,反而惹来一身骚。
“王妃,若不然,咱们悄悄把他丢到深山老林中。”
“山中野物多,这样也不算我们动手了。”
奶嬷嬷给景王妃出着主意。
景王妃拧眉,在屋子里踱步。
“不可。”
“只要出脂粉铺的门,就会有人跟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景王妃急得嘴巴都长燎泡了。
“王妃,既然咱们不能自行解决那人,不如交给别人来处理。”
奶嬷嬷忽然想到一个绝佳人选。
“嬷嬷,你的意思是,袁家?”
景王妃一喜。
现在袁奕山封王,袁昊风也当了骠骑大将军。
而且萧肃宣秘密造反之事,也是由袁家父子误打误撞发现的。
若是把萧肃宣交给袁家,袁家不仅会感激自已,甚至还会欠自已一个人情。
若是以后她和孩儿们有难,说不定还能找袁家帮忙。
此计可行!
“嬷嬷,给袁夫人送一封拜帖。”
景王妃已经迫不及待要把烫手的山芋丢出去,换一张护身符回来了。
袁府。
定远王府的牌匾还未挂上去。
工匠们正在赶工。
桑枝也在安排着侍女和小厮,把隔壁的院子买下来。
一起打通。
等儿子成亲之后,家中子嗣多,住的地方才够宽敞。
突然收到景王府送来的拜帖,桑枝很是疑惑。
京城贵妇,甚少有人会主动给自已送拜帖。
更何况,她跟景王妃也不熟。
难道?
桑枝眸中掠过精光。
看来,景王妃坐不住了,要把那个私生子转移到她手上啊。
“来人,备茶。”
送上门的“大礼”,她自然是要收下来的。
“景王妃大驾光临,我们袁府蓬荜生辉啊。”
桑枝看着比自已年长三岁的景王妃,有些讶异。
上一次见面,不过是几个月前。
短短几个月,景王妃眼尾的皱纹都深了不少。
看来都是因为那个私生子愁的啊。
“袁夫人,不,现在应该唤你定远王妃了。”
景王妃笑着恭维人。
若是以前,景王妃根本不屑跟武将女眷打交道。
但是现在没办法。
袁家已经是王爵之家,跟景王平起平坐。
她现在跟桑枝,也同为王妃。
甚至桑枝风头更甚。
谁让人家有一个女儿在宫里当宠妃呢?
“定远王封王,贤侄也升迁,还未来得及恭喜你呢。”
“今日来,本王妃就是要送一份贺礼的。”
景王妃压低声音,瞥了眼左右的侍女。
桑枝一挥手。
侍女们齐齐退下。
“不怕定远王妃你笑话,数月前,我才知景王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我不甘心被蒙骗这么多年,于是派人把那私生子抓了起来。”
“可那私生子嘴巴紧,死活不肯认错,也不愿意交代他的来历。”
“直到前几日,定远王和昊风贤侄平定了城内和城北的贼子老巢,我才知,原来我府中的那个私生子,就是逆贼的首领。”
景王妃提到萧肃宣,眼中藏不住的厌恶和嫌弃。
“我知晓那人对定远王有用,就当是恭贺袁将军封王的贺礼了。”
景王妃端坐着,等着桑枝主动献殷勤,讨好自已。
桑枝噗嗤一声笑出来。
景王妃面露不悦。
她都已经放下身段,主动来送“贺礼”了。
这桑枝着实无礼。
都已经是王妃了,还跟以前一样,粗鲁不堪。
俗人一个。
“定远王妃笑什么?”
“莫不是嫌弃本王妃送的贺礼轻薄?”
景王妃声音带着不悦。
“景王妃,莫不是把我当傻子了?”
“这贺礼,当真是贺礼?而不是你手上的烫手山芋?”
桑枝慵懒拨动茶盖。
同样是王妃,她凭什么要给景王妃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