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连续好久没睡了,别查到一半自己累垮了,先去休息一下吧。”鲍萍萍劝道。
宋知喝了口水,嗓子总算滋润了些,她感激地看着对方,“麻烦你们了,和我一起......”
鲍萍萍打断她,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这样的话了。”
“谢谢你。”
“快睡一会儿吧。”
宋知和夏枳一起在西厢房躺下,夏枳睡得很熟,呼吸均匀,宋知凝视着天花板,思绪万千,曾经,她就是这样看着天花板脑子里都是杭澈小时候初见的模样,笑容纯真无邪,如同夏日阳光。
现在她脑子里杭澈的样子都开始模糊,被一团迷雾笼罩。
宋知抬手盖在眼睛上,迷迷糊糊中连续几日的奔波和紧绷的神经让她头脑昏沉。
烟雾缥缈中,她只身一人站在院子的槐树下,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人,只有微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突然,正厅内传来司鹤洁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佩琴,来来来,你看这黑色棋子里面围着的是白棋还是黑棋?”
宋知下意识地往正厅走去,刚进门就看见常佩琴端着砂糖橘站在棋盘一侧,脸上带笑,“白棋啊,我是医生,哪怕只有一个气口,那也是要下白棋的啊。”
一般人看到结局就会放弃了,但是医生会一直努力,哪怕它只剩下了“一口气”。
宋知呼吸一滞,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司鹤洁对着杭澈笑了笑,指着棋盘,“这里是虎口,你要怎么就下面这几颗棋子呢?”
她拾起一枚棋子落下,“如果你现在下,我落在气口,就能提掉你。”
“那我可以走这里堵上。”杭澈微微一笑,抬手落下一子。
司鹤洁点了点头,“不错,为了挽救我就会连接。”
宋知好久都没有见过杭澈这样笑了,“这样我就可以堵住最后一个气口吃掉您的四颗子。”
“我接着可以再吃掉你的最后这一颗。”司鹤洁抬手提起杭澈一子,“你发现了没,同一个地方你被我吃了两次。”
杭澈低着头仔细看了看棋面,摇了摇头,“那我该怎么办?”
宋知走近,烟雾缭绕中那盘棋渐渐清晰,司鹤洁指了指刚才的气口,“不如一开始就别想着往虎口送,而是迂回地下在这里。”
一子落在气口的另一边。
杭澈不解,“这里?”
司鹤洁点了点头。
宋知跟着一起疑惑起来,杭澈沉吟片刻,忽然抬头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这样白棋只能链接,我就可以下在虎口处堵住它的气口,彻底反击!”
对,所以啊,最危险的地方最有机遇,一开始进入虎口也能赢,但代价太大。
不如韬光养晦,迷惑对方,最后在虎口致命一击。
原来是这样,宋知也跟着兴奋起来,她刚想说话,突然地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深不可测,她们一群人全部掉了进去,顿时天旋地转,她在飞沙走石间看见了杭澈朝她伸手,她努力想要去够却怎么也够不着,不知道飘了多久,洞口出现一道亮光。
那光芒刺眼极了,宋知不得不抬手遮住了眼睛,几秒后,她感觉自己脚下有一方草地,遮住眼睛的手臂放下,周围一片绿色,生机勃勃。
她往前走了几步,回眸间看见杭澈站在不远处,夕阳照得杭澈浑身镀了一层暖黄色的金光,她黑发随风而动,回头朝她温柔地笑着。
“知知,过来。”杭澈朝自己伸手。
“杭澈……”宋知虚浮着脚步走了过去,就在快要触碰到对方的时候,她猛然发现她们临立的是垂直的悬崖。
杭澈转身立于悬崖边缘。
“不,你要做什么!” 宋知撕心裂肺地大喊着。
杭澈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知知,交给你了。”
还没等宋知反应过来,杭澈忽然对她笑了笑,诡异极了。
“不要!”
下一秒杭澈毫不犹豫地往后仰,
“杭澈!!!”
宋知眼睁睁地看着杭澈坠落悬崖,消失在视线之中。
夏枳被宋知的尖叫惊醒,忙爬起来拍了拍坐着大喘气的宋知,“怎么了?噩梦了吗?”
黎明停在了星辰,清晨蔓延了细雨,宋知没有碰到身边的爱人。
宋知咽了口口水,紧张地摊开手心,一颗白色的棋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
桌上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两人又是吓了一跳,夏枳拿过看见是马小燃的名字,她迅速划开公放。
“喂,小燃,有结果了吗?”夏枳紧张地问。
“找到了,在威海!”马小燃声音沉沉的。